不徐不疾地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为了抽出这封信,柳文朝费了一番工夫,唐维桢的手死死拽住这封信,像是害怕被人拿了去。
柳文朝拆开信,只有两行字:我不能将你永远留在身旁,只能让自己永远留在最美的时光里。
柳文朝定定地看着这两行字,嘴里呢喃着,喻之…喻之,你有愧于这二字!指尖摸上去,想从上面攥取点温度,可他什么都抓不住也感受不到。
一滴泪滴落下来,转瞬间在纯白的纸张上扩散开来,就像此时悲伤在柳文朝的身上肆意蔓延开来,连心脏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Yin霾,不见天日。
眼见天光大亮,柳文朝起身上前,低下头在唐维桢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既然你说这是你最美的时光,那我便成全你,为你画上圆满的句号。
赵大骥和唐亦清进来时,柳文朝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让赵大骥找块好地方给唐维桢下葬。
柳文朝本意是想让唐维桢葬在老家陵州,可北峡关到陵州路途遥远,又逢雨季,到处都透着chaoshi,尸体不趁早下葬,只会腐烂。
送葬那天,柳文朝一切如常,没有随唐亦清哭泣,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呐喊,看上去就像是暂时送别老友离开,回头再聚一样。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柳文朝疲惫地只想蒙头大睡一觉,或许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便能再次见到唐维桢。
就在柳文朝回到屋里,准备褪去衣衫好好睡上一觉的时间,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人,从身后将他搂住。
一股檀香气息窜入鼻中,似乎还带着花香,熟悉的胸膛让柳文朝顿时鼻子一酸,憋了一整天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柳文朝任凭来人抱着他,只是刹那间就哑了声音:“李承允,我难受。”
身后的人一愣,立马将他翻了过来,拇指替他擦了泪,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两朵芍药花送到他面前,缓声说道:“别难受,我在这。”
柳文朝从他手里接过花,没有抬头看他,眼泪无声:“他死了。”
李承允揽他入怀,低头吻在他发上:“我知道。”
李承允把急着要批的奏书处理完后,便偷偷带着慕宇快马加鞭地赶来了北峡关,临走前吩咐大臣有事找刘芳,刘芳已经被李承允提进内阁了,他现在是户部侍郎兼任文渊阁大学士。
李承允只说自己回昌平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这一趟北峡关他是微服出行。
他刚踏入北峡谷就听说了‘将军府’在办丧事,李承允派慕宇去打听后才知道是唐维桢死了。
将军府原是马年正住的府邸,但自从马年正死后,李承允一直没有调人上任将军一职,只是派赵大骥一人过来,让他先住在这里。
营里的人都懂这是什么意思,往直白了说,赵大骥只是来走个过场的,最终将军的头衔会落在他身上。
李承允抱着他坐下,把他圈在怀里,低声说道:“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
此话一出,柳文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痛声大哭。
李承允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地哄他,谁让他爱柳文朝呢!吃醋也只能忍着。
他把柳文朝抱在怀里,像抱小孩那样抱着他,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待柳文朝哭完后,才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承允低下头与他鼻尖抵着鼻尖,低声说:“想你了。”
柳文朝摸出扳指,说:“我也想你,你看扳指被我摸得锃亮锃亮的。”
李承允暗哑着嗓音说:“不准再摸扳指了,你摸我。””
柳文朝终于笑了出来:“连扳指的醋你都要吃,”说罢勾下他的脖子,把唇贴了上去。
二人月余未见,李承允吻得急切又凶残,直到口中溢出了血腥味,李承允才放开了他。
柳文朝差点窒息,脸憋了个通红。
这口气还没缓过来,柳文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李承允将他扛起丢在了榻上,整个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李承允眼神深邃,眸中情深似海。
柳文朝只觉万千星辰披满身,照亮了回家的路。
柳文朝本就未平复的绯红更添一层,气息乱了一拍,主动把唇贴了上去。
二人一直闹到后半夜,李承允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一次又一次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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