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比较好奇，只是不知道问出来会不会打搅到沈先生的隐私。”教授的目光也落在裴昭的体检报告上。

    “教授尽管问。”沈渡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知道这位裴先生..”教授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地看向沈渡。

    从沈渡第一天来到科研所，所有事情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裴昭。

    重点研究对象选择裴昭，所有与裴昭相关的研究全部无条件支持，任何在裴昭身上产生的费用，沈渡也十分愿意承担，好像只要牵扯到裴昭，沈渡就会变得特别好说话。

    刚刚签好的合同还摆在桌子上没有收起来，上面墨迹并没有完全干透，沈渡苍劲有力的字体签署在文件的末端，紧挨着的一条内容，正是教授刚刚才让人重新打印添加的。

    拒绝任何可能会对研究对象（裴昭）有生命危害的实验项目，拒绝一切对研究对象（裴昭）产生身心损害的实验项目，研究过程务必保证研究对象（裴昭）的人身安全，捐赠人（沈渡）保留在研究对象（裴昭）受到上述侵害后追究责任的权利。

    沈渡在一开始就对教授表明过，他所捐赠的资金可以用于这个实验项目的所有研究对象，对于资金花费所产生的流水，按照以前的流程就好，沈渡并没有特殊要求，包括实验的进展报告，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一般人捐赠要么为了宣传，要么是为了其他的利益，像沈渡这种既好说话，捐赠的数额又巨大的人，教授怕他有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以后裴昭还要托教授照顾，我也没打算瞒着您，只是不知道教授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如何，所以一时间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沈渡可以站在任何人的角度思考，也可以理解任何人的想法。

    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除了裴昭。

    教授当然明白沈渡话中的含义，了然点头道：“我都这个年纪了，有什么事情是我没见过的，换做旁的人可能我不了解，可是这几次相处下来，沈先生对裴昭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接下来的日子，还请教授对裴昭的事情多上心一些。”沈渡沉声道。

    说不担心是假的，裴昭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的那些结果，沈渡何尝不是经历过同样的煎熬。

    他的担心比起裴昭，只会多不会少。

    “沈先生放心，你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办到。”这些要求就算沈渡不提，他也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研究对象的实验。

    更何况沈渡也并没有要求任何实验报告，或者是项目进度的时间限制，只需要每周针对裴昭进行一次汇报即可。

    除非有特殊情况发生外，常规的汇报只要发送到沈渡的邮箱即可。

    “对了，我能不能见一见负责裴昭的主要负责人？”沈渡这次来除了见教授以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她叫季阳，这会儿应该不忙，我可以打电话帮你把人叫过来。”教授立刻拨通电话，把正在楼下整理裴昭体检报告的季阳给叫了上来。

    季阳平时很少来会客室，听说这次的捐赠人想要见她还吓了一跳，一路上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捐赠人不愉快拿钱跑路，到时候就算把她杀了，也不足以解教授心头之恨。

    几秒钟的时间，季阳给自己想了一万种祭天的方法，最后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敲响会客厅的门。

    “别紧张，沈先生想问一些关于裴昭的事情，你如实回答就行了。”教授自觉不应该在这里，所以带着季阳和裴昭打过招呼后，便把空间留给二人单独相处。

    和教授说的没错，沈渡确实是一位很好说话的捐赠人，并且季阳在得知沈渡捐赠的资金已经到账后，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某些方面的事，比起教授季阳要更敏锐一些，只不过是三言两语，她就嗅到了裴昭和沈渡之间不寻常的味道。

    “以后裴昭的事情就拜托你和教授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沈渡要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名片。

    “对了，这件事暂时不要让裴昭知道。”

    季阳的肚子里有一万个好奇，最后还是咬着牙将他们全部压回肚子里，只要能保证项目的资金，她就算好奇死，也绝对不会多问一个字。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裴昭。”季阳拍着胸脯对沈渡保证，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差对天发誓了。

    “还有一件事..”沈渡的表情看起来难以言喻。

    “沈先生请说。”季阳说道。

    “如果不是特殊需要，晚上十点以后的时间可以不用时刻检测。”沈渡两眼望天，食指挠了挠眼底的皮肤。

    “呃……”季阳好像突然明白，裴昭的心率为什么会异常波动那么久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裴昭一直住在沈渡家，除了刚开始的几天沈渡有些忙碌以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陪他，两个人要么抱成一团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一起坐在工作间忙各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