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孟娴已经辗转换了两叁个城市,身处异国他乡,周围都是陌生面孔,她偶尔也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但和自由相比,这点难受倒也不算什么。
逛了一圈儿,孟娴回去酒店。进房间以后躺在沙发上放空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洗澡,换衣服,躺在床上联系傅岑。
她记得他的电话号码,也只记得他的。
拨出去没几秒,那边就接了——“喂?”
时隔这么久不见,再听到熟悉的声音,孟娴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苦涩,她稍微控制了下情绪,“喂,是我。”
那头儿明显的呼吸微滞了一下,再开口,远不是刚才那声漫不经心的语气,而是带着浓浓的急切:“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儿?我……”
“我很好,”孟娴淡淡地打断了他,“我现在在国外,自己一个人。你不用担心,我能照顾我自己。”
“倒是你,这半个月,白霍他有没有找你,为难你?”这是她唯一担心的事。
傅岑隔着电话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好好的,他没有找我麻烦。万科几个子公司的事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不久前才刚平息下来。”更别说孟娴还逃了,白霍忙着找她还来不及,哪里有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继续道:“对了,你是跑出来的应该没带多少钱吧,把账户发我一下,我给你转些外汇……”
“我有钱,”孟娴再度打断他,“你忘了,当时还是你把那张卡还给我的。”
傅岑大概是后知后觉,自己关心则乱了,只好讪然一笑,语气也慢慢恢复成平日里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些孟娴的近况。
“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第一个告诉我。”他最后叮嘱道。
还是舍不得挂断电话,“……过段时间我有调休,到时候我去找你吧,我们见一面。”他说。
孟娴“嗯”一声,算是允许了。
傅岑沉默片刻,“……孟娴。”
“嗯?”
“……我好想你。”
傅岑声音微哑,低沉而透着磁性,说出这四个字,那份深沉的思念,便仿佛已经穿越大洋彼岸,来到她身边。
孟娴抿唇,翻了个身,手机贴近唇边:“嗯,我也想你。”
…………
江州的天气似乎在逐渐回暖。路两边的景观银杏开始泛黄,夕阳和微风里也有了深秋的味道
安排好学校的事,傅岑离开时才下午四点多,还很早,他就一边往校停车场走,一边给孟娴去了个电话。
自从和她取得联系,他们两个就像异地恋人一样,他会经常给她发短信或是打电话。孟娴在那边闲着也是闲着,每天不是在查阅了解一些地区的移民政策,就是去当地风景不错的地方打卡拍照。
傅岑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心情不错,他挂断电话,开车回家,一路上都未曾注意到后面有一辆紧跟着他的黑车。
下电梯的时候傅岑接到了傅信的电话,对方说今天晚上要在实验室通宵一晚,就不回去了,等明天下午回家收拾行李。
一般都是傅信先挂电话,听到那边传来忙音,傅岑一手拿着未灭屏的手机,另一手握着钥匙开门。
才插进去,原本静谧的环境传来轻慢的脚步声,就在他身后。
傅岑下意识地就想回头看,可还不等他转身,后脑勺便被瞬间击中,沉重的闷响伴随着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被惯性摔到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有了裂痕,但还在亮着,随即就被人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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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娴去听了一场音乐会。
她逃出来小半个月,国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傅岑也说,白家把女主人失踪的消息捂的很严实,甚至很可能根本就没报警,因为听不到一点风声。
她起初还会一天换一家酒店,以防被白霍找到,后来索性不那么疑神疑鬼了——可能白霍已经厌烦了,也可能他忙着把身体养好,把那几个子公司扶回正轨,根本没空和她折腾。
下一站是瑞士。孟娴于是一个下午逛了好几家古着饰品店,买了些Jing致漂亮的小玩意儿和两件衣服,才回酒店去。
经过一条梧桐大道和一家咖啡厅,就到了她现在住的酒店。酒店大厅空旷安静,这个时间只有零星几个人进出,都是很明显的西方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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