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王语非睡得并不踏实,隐隐约约觉察到身子滚烫,似乎是起了烧。
等她早上醒来,已经出了一趟大汗,浑身上下黏腻得不成样子。
在得知自己可能是因为昨天着了凉而生病发烧后,王语非决定老实跟栗玦交代。
当然了,她现在鼻塞严重,说话肯定嗡嗡嗡的,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说完,小王又有些后悔了。
谁让栗总越听越是面色不善,眉宇间攒起了无数道褶皱,倒好像她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似的。
可罪魁祸首分明是栗总您啊……
王语非垂下脑袋,敢怒不敢言。
那双深深凝视着她的寒眸,最后挪转去别处,栗玦一定是有话要说,却只落得一声叹息。
“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吧。”临出门前,栗玦将小王撇下,如是说道。
小王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今天她显然不适合继续担当司机的角色,身子钝重得厉害,这时候逞强没有好处。
于是,王语非在栗玦离开后稍作休息,接着打车去往医院。
......
病来如山倒,王语非去医院挂了水又配了药,但还是一连好几天晕晕乎乎的,喷嚏鼻涕不断。
毕竟自己是个实打实的病原体,没办法给栗总料理家务,王语非主动提出扣减生病期间的生活助理的薪水。
时值栗玦捧着外卖粥,机械地舀送嘴里。
她抬了抬头,云淡风轻道:“无所谓,这份工作本就不是打卡上班制的。”
“呃......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打卡上班了,却什么活也没干......”小王尤为实在道,占着茅坑不拉屎岂不是更过分吗?
她现在就跟个老太爷似的,把“工作场所”当养病的疗养院,每天吃吃睡睡。
吃的还是栗总亲手给她订的外卖,睡的还是栗总亲手给她铺的床......
没错,前两天她看病回家,愣是被客厅里横着的一张光秃秃的大床板给吓到了。
虽然她搬过来之前,栗玦是有提过,但那应该只是假客气吧?
原本的沙发已经被撤走,你说正常雇主谁会为了一个生活助理改换家中格局,在客厅突兀地摆上一张床呢。
偏偏栗玦就是这么暗暗为她考虑着,嘴上却没什么好话:“你别多想,床只是我给自己备着的,恰巧你先用到而已。”
小王努力摁下嘴角:“......”
实在是栗玦这借口找得委实不高明。
怎么的?
栗总您卧室睡得不是挺好么,难道还得备张床偶尔到客厅度度假?
在小王看来,栗总的口是心非不单止表现在买床上,人还特别义正词严地说:“待会床我来铺,你身上都是病菌。”
小王:“???”
合着这床最后不是给她这个满身病菌的人睡的么?
这下,小王放弃追逐再次偷跑的嘴角,确凿地笑了出来。
栗玦无语地舔了舔唇,欲语还休地瞪了她一眼后转身去洗衣机里取刚滚过一遍的被罩床单。
身后,小王自己跟自己嘚瑟地昂起下巴,被人在意的感觉真挺好的。
......
最近,小王都是戴着口罩上班的,同事们多数会随口关心一句。至于走不走心嘛,大家都是社会人了,该通晓的人情世故谁不懂呢。
今儿个,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一踏进办公室门口,莫名其妙被众星捧月似的围拢起来。
忽然这么有存在感着实让小王紧张了一下,别是因为她近来一会儿喷嚏一会儿咳嗽的,招人厌烦到要被其他同事驱逐出去了吧?
人群中,凯斯率先开口,端的是喜气洋洋的口吻:“小王,恭喜啊,等你感冒好了,请客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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