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尔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提心吊胆整个周末了,其实再吊一下也还能撑得住。”
闻雁书从层架拿下两只原料瓶,说:“今天开完会你去一号调香室将修改好的配方表调出来,下午把出差报告交给我,我晚上告诉你考核结果。”
离九点半只差五分钟,闻雁书敛上笔记本离开调香室,径自到会议室寻了靠后的位置落座。
投影亮着,幕布上列出了会议大纲,其中一项是关于一月份的联合制香。
这份召集文件从前两周就在工作群里放了出来,闻雁书本以为出差的那几天主管会把任务派给香水部的其他成员,没想到这周才在会上提及,他稍微动动脑子便猜到主管意图何在。
果然会议结束,闻雁书落在最末尾离开时被主管客气地喊住:“闻组长,你有没有参与的意向?”
闻雁书避而不答,把皮球踢了回去:“不正好给香水部其他同事展现的平台?”
一名资历深厚的高级调香师,其为企业创造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以闻雁书的业绩及对纳斐利的贡献足以够格正面拒绝一份毫无兴趣的任务,但他仍然空出了商量的余地,因为他自身也在为这件事踟蹰。
他舍不得拿最珍贵的一项设计去冒险。
“这次机会难得,各国媒体和时尚工作者都在关注这个联合活动,上级希望纳斐利有意向的调香师都报名参加。”主管说,“其实公司属意要你,如果能选中,你手上那项成型的设计刚好能得到更大范围的推广。”
闻雁书挑了挑眉,改变了主意:“我考虑一下。”
回调香室坐下没多久,闻雁书就收到了郑乘衍发来的消息:身子好难受。
闻雁书难得昨晚没认床,在贴满前胸后背的烘热中做足好梦,今天从郑乘衍的怀里醒来,才发现一床棉被全跑到了自己和摩卡身上,而郑乘衍纵览全身除睡衣以外,只搭着他的一角睡袍衣摆。
早上分别前明明还挺正常,闻雁书敲字回复:哪里不舒服?
郑乘衍很快回了:很热。
窗外天气Yin沉,闻雁书刚刚从会议室回来时听到行政助理说了,今晚有雨。
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闻雁书担心郑乘衍时常加班体质下降,刚回国没适应过来便中了招。
他把电话拨过去,一接通就听到了对方略沉的嗓音,像是感冒的前兆:“让秘书给你买药没有?”
郑乘衍没病没痛哪用吃什么药,从看到笔记本里多出来那俩字他就开始雀跃,想象闻雁书如何认真又羞赧地边默念边写下这个称呼他便浑身燥热,带着这种情绪开完冗长的晨会下来,他忍不住拿起手机就无病呻yin。
他含着闻雁书在机场给他买的薄荷糖降火,说:“刚服下。”
闻雁书被屡次下套还上当:“今晚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郑乘衍借事务繁忙来欲擒故纵:“出差回来太多活儿了,尤琳帮我把工作排到了晚上十点,还说刚好避开了今晚的暴雨。”
闻雁书并无安慰人的意思:“她说得也有道理,那我不来接你了,你给司机去个电话让他开车,记得多披一件外套。”
郑乘衍俨然忘记上次应酬完如何劳烦司机扶没醉酒的他上楼:“这么晚还使唤司机,他老婆得烦死我了吧。”
闻雁书说:“要不要喝汤?我给你带。”
挂电话后,郑乘衍霎时间觉得今晚加班到凌晨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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