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到的时候，江川南正在改装那只新买的鸟笼，据江衡衍说，江川南还打算再买一只鹦鹉，宁知还开他玩笑，说是一只豆豆已经分去了爷爷的大部分宠爱，再来一只鹦鹉，以后江衡衍在家就失宠了。

    事实证明，宁知一来，江衡衍就已经失宠了。

    江川南下午在厨房里煮了一锅绿豆汤。

    江衡衍在院子里帮邻居家的宠物洗澡，江川南邻居家养了一只拉布拉多和两只猫，拉布拉多是大中型犬，本来就很难控制，两只猫更是洗澡困难户，宁知光是听着就觉得替江衡衍累得慌。

    听江衡衍说，他们家邻居的亲戚是兽医，之前豆豆生病了，送了好几家兽医院对方都说治不了鹦鹉，还是邻居托亲戚给豆豆开了点药，才把豆豆治好，之后江川南就说让邻居有什么忙需要帮的尽管提，见邻居想把家里的三只宠物带出去洗澡，还主动替江衡衍帮忙把这活给承包了。

    还好江川南家四合院大，容一只大型犬撒欢没问题，也正是因为此，江衡衍不得不拿着水管追着那只拉布拉多满院子跑。

    “小宁，来喝绿豆汤。”江川南将一碗煮好的绿豆汤端到屋廊下。

    这屋廊里有穿堂风，坐在那儿十分凉快，但宁知见江衡衍在院子里顶着太阳挥汗如雨，有点想下去帮忙。

    “你别管他，”江川南「哼」了一声，对宁知的态度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以前我让他跑马拉松都没问题，三个畜生而已，难道他还搞不定？”

    宁知不敢多说话，怕刺激到江川南，一会儿真让江衡衍去跑马拉松：“那不如先让他来喝绿豆汤吧，放久了怕不好喝。”

    “洗完了再说！”

    江川南很铁面无私，放下绿豆汤又转身去摆弄鸟笼去了。

    一直到半下午，江川南说自己累了，要回楼上休息一下，宁知站起，目送江川南离开，这才敢上去帮忙。

    那只拉布拉多已经被江衡衍洗完了，吹干毛送回了邻居家，接下来要解决笼子里的两只猫。

    宁知从很早开始就在喂流浪猫，对付猫猫还算有经验，从院子角落里揪了两根狗尾巴草，先把其中一只猫猫从笼子里哄出来，然后一把拎住它的后脖子，将它摁进大水盆里。

    “快快，放水！”宁知提醒江衡衍，“我摁住它，你帮它洗。”

    给猫猫洗澡比给大型犬洗澡还麻烦，宁知的手臂上很快被抓出好几条红杠，幸好江衡衍动作快，两个人配合，总算把一只猫给洗干净了。

    然而洗完一只猫，两人已经累得快虚脱了。

    江衡衍喘着粗气和宁知回到屋廊下，一口气干完了一大碗绿豆汤。

    “爷爷太狠了……”宁知忍不住道，“这还不如让你去跑马拉松。”

    江衡衍：“……”

    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两人一鼓作气，又费了好大劲把剩下那只猫洗干净。

    将猫猫塞回笼子里，拎着送回邻居那儿，宁知又被江衡衍押着去医院打了一针狂犬疫苗，两人这才回到江川南家。

    等江衡衍把白天晒出去的旧被褥收回来，已经是傍晚，江川南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晚餐了。

    老城区里的四合院虽然住起来有诸多不便，但确实是个好地方，能让人平心静气。

    一到饭点，四周便飘来饭菜的香味，宁知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味道，竟莫名地有了点胃口。

    江川南做完晚餐端出来，三人在餐桌边坐下。

    江川南给宁知盛了一碗汤，问宁知：“小宁，衡衍这事情，你爸爸应该知道了吧？”

    宁知点了点头。

    江衡衍握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江川南回过头看了江衡衍一眼：“这傻小子，一头莽，也没想到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现在好了，哼，一通搅合搞得人尽皆知。”

    宁知看了江衡衍一眼。

    其实他能想象，江擎带江衡衍去的是饭局，席间有人想给江衡衍介绍对象，就算江衡衍没有当场发作，而是事后悄悄地对江擎坦白，关于那个女孩，江衡衍至少也做过拒接的动作，当时江擎的脸色肯定不对。

    江擎和宁佑生不一样，在生意场上算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一般不会当面拂了别人面子，做事情也比宁佑生要更滴水不漏，当时面对江衡衍的拒绝，江擎一定是当场黑了脸。

    再加上父子俩在回去的路上可能还发生了争吵……

    这圈子里总是很难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