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杏在马车里回想起来,柳府里有三位夫人和一位姨娘,两位公子三位小姐。柳老爷在外地上任,只有两位夫人和大公子是常年在府里的,小姐们平时在鹭山书院读书,小公子柳月白从小被养在滁州。他年满十六后,这两年才回的江南本家,平时在外打理产业,只偶尔回家少住几十天,这两兄弟默认是一仕一商了。
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府邸,没肮脏事是不可能的。大公子注定走的正道,有些见不得光的事自然是小公子去做。纪杏知道在这种年代人命不值钱,听说其他的大户人家打死过仆役,也不过拿些银两平息风波罢了。刚刚撞见小公子行事纪杏惴惴不安,万一以后要是碰上了,大公子虽然宅心仁厚,对她也是极好,可他们才是兄弟,就算柳府治家严谨,哪保得住正经主子要折磨下人。
在一群怀春少女的频繁讨论中,纪杏不想了解他也被迫熟知了,这人年纪轻轻手腕颇多,又有副风流的好相貌,也算是城里出类拔萃名声在外的公子。纪杏只见过他几面,想来他是不认得她的。她低调些,以后不在他面前露脸,应该就行了吧?
一路上纪杏东想西想也想不出个名头,居然慢慢在颠簸中睡着了,她被冻醒后,等到柳府,还没下马车就打了个喷嚏。一下来,冷风吹得她一哆嗦,抬头只见月明星稀,薄云微光,有个人影已在门口焦急探望。
我听说你还没回来,正等得急呢。,来迎她的是大公子房里的大丫鬟花枝姐姐,她提了盏棱角纱灯,凑近一看,惊呼道:呀,杏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她招呼人拿了东西,伸手扶她,一摸她的手,更是喊起来:手这样烫。一探额头,发烧了呀!
纪杏吸吸鼻子,沙哑着嗯嗯两声。
快快,歇着吧,我给你告两天假。
纪杏感激地朝花枝笑笑。花枝连忙让人支来府上粗通医理的先生来瞧,又顺便送她回房,好妹妹,劳累你了,这些跑来跑去的差事本该要小厮去做,我们看你是女孩,图个买东西的便利,回回让你走动,说起来,是我们的不对。哎,以后不能让你去了。
纪杏朝她眨巴眼睛,意思是说不碍事,这差事是她自己求的,她巴不得有出去逛的机会呢。花枝拍拍她的手,让她进屋去,自己便去忙了。
一连两天纪杏都老老实实地喝药睡觉,也没听说有人来找她,心才有些安定。现下,她的病好得七七八八了,花枝体谅她未痊愈,挑了些轻松的活计给她先做两天,等病气全退了再说。
纪杏一边提壶去后院浇花,一边感谢花枝的体贴。花枝是家生子,从小就侍奉大公子,纪杏隐约听说,这样的以后算是大公子的通房了?想到这个男的能三妻四妾的朝代,纪杏暗骂,统统都是重婚罪!她也难以想象,那个谪仙一样的大公子做那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纪杏皱着脸,把思绪拉回来,已经走过游廊了。
站住。
让纪杏害怕了好几天的事终于发生了,她忍不住汗毛直立,侧身去看几步外斜靠在弯月拱门的二公子。
柳月白就像平时在家中闲逛一样潇洒闲适,今日穿了件暗青锈金的衣衫,手里执玉笛,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目光潋滟,懒懒勾起的嘴角有几分邪气,见纪杏回头,眉梢微动,说不出的风流媚态。
纪杏知道他肯定是特地来堵她的,她就当没见过一样,行了行礼,回身脚步加快走去。
过来!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厉,他低声喝道:别让我说第二次。
这就忍不住动怒了?纪杏心里是害怕的,可是一想到他倒地惨叫的样子,她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甚至还忍不住想笑出来,咳咳,不能笑,笑出来就完了。
纪杏不卑不亢地抬头看着他,平静地向他走了过去。
柳月白一直在打量她,她今日穿的是府里丫头统一的普通粉衫,细细看来脸只算清秀,身材说不上突出,奇怪,那天怎么会对她动了心思。
柳月白慢悠悠踱到后方隐蔽Yin凉处,翩然坐在石椅上。纪杏硬着头皮跟过去,在他面前低着头。
见到本公子怎么连人都不叫,大哥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么。
柳月白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冷冷地看着她,笛身绑的翠绿花穗在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翻飞,任谁看了都知道这笛子的主人心情不太好。
哎呀、呀纪杏睁大眼睛看着他,这人是有病么,故意刁难她是么。
是叫纪杏吧?哦,我忘了,是个哑巴。来,张开嘴,让本公子瞧瞧,怎么个哑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一把将纪杏拉入怀里,说着就拿玉笛朝纪杏嘴上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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