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方直行五百米右转，目的地在道路右侧。

    导航报完这句，周灵抬手关了，缩着脖子从挡风玻璃看出去，勉强能看见前方的宏远大厦。

    坐直了，周灵叹一口气，堵在五百米处不能走真的有点无语。

    好友王瑞发来微信语音，语气很是八卦：姐们儿，昨晚体验怎么样啊？早晨给你打电话手机都关机了，战况挺激烈啊。

    周灵的脑子里闪过一秒昨晚的画面，就事后整体评价而言，体验尚可，但实际服务跟宣传不符，算是意外之喜？

    当然也可能是消费者来都来了的心理。

    没来得及回王瑞，道路通了。

    开到宏远停车场，周灵在手机上确认了一眼楼层坐电梯上去，今天她来见投资人方总。

    方总干实业不搞投资，但他用实业积累的资产投资了一部网剧，周灵今天就是来谈这事。

    其实本来轮不到她见资方，她负责攒剧本，埋头干活的角色，是方总点名要见她。

    周灵猜测大概是有些剧本里必须加上去的内容当面沟通更方便。

    双方是约好的，方总助理直接带周灵上办公室。

    助理敲了门进去通报，方总走出来，周灵微笑问好。

    方总也回以微笑，他说：不好意思，临时来了个朋友谈点事，可能要麻烦你稍候。

    周灵说：没事，我在外面坐着等您就行。

    方总把门拉得更开，身子让出空间，是邀请她进去的意思，进来坐吧。

    周灵恭敬不如从命。

    一只脚迈进办公室的门，周灵愣在原地迈不动步子了。

    会客区有一个人，面朝门口方向坐着，模样尽收周灵眼底。

    几年不见了，那人成熟了，眉眼间也更像他爸了。

    方总走到两人中间做介绍，办公室空间不小，门口距离会客区老远一截，方总站在正中间，跟谁也不挨着，与其说是介绍，更接近劝架的氛围。

    当然，这可能只是周灵的误读。

    方总先给周灵介绍客人：这位是傅跃傅总

    不等他继续展开介绍，傅跃放下二郎腿站起身来，他对方总说：我们就不用介绍了，一家子。

    周灵对上他的眼睛，目光带了一丝警告，或者求和？毕竟风水轮流转了。

    方总很惊讶：呦，这我还真不知道，这可巧了。

    傅跃无意满足方总的惊讶或好奇，他一步步走到稍显冷漠的周灵面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