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一眼林晓东,问高举:“这位道长是?”
高举道:“此是琼昌山志虚观林晓东林道长,我先前遇见妖怪,便是林道长救了我。”
女子欠身一礼:“小女子汪清舒,见过林道长。”
林晓东一点头:“见过汪姑娘。”
汪清舒问道:“高公子和林道长,想听些什么?”
高举早没了兴致,摆手道:“随便弹些什么,只要不和刘梓云一样弹到一半不弹了就好!”
汪清舒浅笑:“高公子放心,小女子可没有刘小姐那么大的架子,我便弹一曲欢快的,,给高公子和林道长助助兴。”
琴声又起,汪清舒时不时眉眼瞟向高举,高举却不理,只同林晓东吃吃喝喝。
汪清舒琴技远不如刘梓云,林晓东也没了兴致,只吃酒,不再谈琴。
酒过三巡,高举对林晓东道:“此处是清倌,林道长若有兴致,还可以去红倌取乐。”
林晓东道:“不必了,天色已晚,多谢高公子款待,林某便先告辞。”出了门来,消失不见。
之后几日,刘梓云给人演奏,都会时不时手上刺痛,好似被针扎一般,便不敢再见客了,找了郎中来,也看不出个所以,只好暂时休养。
这日夜深,刘梓云心中烦闷,独坐琴室,不点灯烛,月色进来,抚了一曲。
她心道:“不在人前,倒好好的,一在人前,手就被针扎般疼痛,真是奇怪。”
忽而月影闪动,刘梓云问道:“谁?”
庭中进来一人,一袭白袍,大袖飘飘,双目如炬,乃是林晓东。
林晓东问道:“刘小姐怎知有人来了?”
刘梓云道:“一切皆是音律,有人来了,我琴声有变。”
林晓东点头,问道:“刘小姐何故深夜弹琴?”
刘梓云点着了灯烛,请林晓东隔案坐下,幽幽一叹。
刘梓云道:“我如今手不听使唤,想起我父亲晚年也是如此,难道,我也时日无多?”
林晓东轻笑:“刘小姐青春年华,何出此言。”
刘梓云低下头来,伸手抚摸琴枕:“若是不能弹琴,便等于死了。”
林晓东道:“方才刘小姐不是弹琴?”
刘梓云点头:“是啊,私下里,僻静处都好好的,一到人前,便会同那日林道长和高公子来时一般,手上刺痛,没法弹奏。”
林晓东道:“那刘小姐现在再试试。”
刘梓云问道:“林道长想听些什么?”
林晓东道:“我就想听刘小姐方才弹的曲子。”
刘梓云点头:“此曲名,乃是我父亲谱曲。”
林晓东问道:“令尊也是琴师?”刘梓云道:“我父亲当年差点就选入宫廷乐师,当时谈的,正是此曲。可是我父亲说,此曲还差最后一个音,他当时弹的是宫音,以起为止,主考官却说画蛇添足
。从那之后四十年间,我父亲翻遍了所有古琴谱,想谱上这最后一个音,一辈子也未能如愿,郁郁而终。”林晓东听闻沉默良久,道:“今日听刘小姐所言,颇有感触。林某乃是修道之人,修道一途,有四万八千径,有的人终其一生,都走在错路上,不得而终,正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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