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爹娘大伯他们都去了油坊巷,今日晚上不回来,她本来是想叫我们去外头吃点的,是盛浔过来帮我们烧的。
阿夏嘴里的面都没咽下,急忙帮盛浔解释。
我不过问了一句而已,你这般急做什么,方觉打量着他们两个人,又看见盛浔这副从容的表情。他只有一个念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今日麻烦你了,方觉虽然心里这般想,嘴上可不会说出来。
不麻烦。
幸亏盛浔后面半句都是我应当做的事情没说出口,不然方觉都得拿眼睛死盯着他。
留在这里一起吃吧,方觉客气一句,盛浔没跟他客气,立马点头说好,反叫方觉被噎了一句。
吃面的时候,阿夏是全然不说话的,只有阿阳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方觉时不时抬头盯着盛浔,让他一碗面吃完也法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只有在出门时,阿夏送他一段路说了句,这几日我有事要忙,不能过来了,等你生辰那日再来找你。
好啊,阿夏并不在意这几日的时间,她还笑眯眯地道:我可等着你的大礼了。
放心,会是份大礼的,盛浔觉得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只关心这个,都不关心别的。
不过他也不能说太多,正是人来人往之时,他又看了眼阿夏才出门。
而阿夏本想再说句什么,里头方觉叫她,就把门一关跑进去,给方母他们送饭。
等油全榨好以后,当日就下起雨来,霖雨绵绵,下到第二日时,又刮起一阵风,原本大家都要换上夏衫,现下又只能穿回春装,夜里冷得还要盖一层厚点的被子。
这波寒意,大家叫它麦秀寒,正是田里的麦子将要抽穗开花之际才得名。还有俗话道:做天难做四月天,蚕要温和麦要寒。种菜哥儿要落雨,采桑娘子要晴干。
所以养蚕的人家是见不得四月有寒意的,蚕要天温才好活,他们比谁都盼望着这雨天赶快过去。
也是凑巧,到了阿夏生辰那日,天开始放晴,下了五六日的雨总算得见天光。
一大早方母就来敲阿夏的房门,手里握着把梳子,阿夏还没睡醒,也摸着墙过来给她开门。
还没醒呐,方母进去就是把窗前的帘布拉开。又将自己给她做的衣衫,是一件齐腰绣海棠花的襦裙,还有件散花如意上衣。
除了及笄那年方母给的不同外,其余的时候,每逢她生辰时,无一例外送的全是衣衫,从头到脚置办齐全。
阿夏换了衣衫后,半闭着眼趴在她娘的腿上,方母则给她梳头,用梳子给她理顺,梳九十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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