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闪身一步,低头恭敬道:臣去那边。
嵇雪眠真的怕他说要一起洗。
毕竟这种话他不是没说过。
好在宫人眼线众多,段栖迟没有为难他,而是几不可查地笑了笑,抚了一下他的脸颊。
好。
嵇雪眠忌惮着宫人太多,不自觉地躲过他的手,僵着后背进了一间。
一池的花瓣飘在水面上,嵇雪眠缓步走进去。
泡在水里,嵇雪眠看见屏风后,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一闪而过,偷看了他一眼,又去了段栖迟那片池。
嵇雪眠回想了一下,段栖迟身边好像没有侍妾王妃之类的,这少年的打扮,分明就是伺候榻笫的。
摄政王的事,和皇帝的事一样,嵇雪眠都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嵇雪眠闭目养神,被热水包围着,感觉手脚的冰凉已经缓和了许多。
胃里也很舒服,这么多天的疲倦好像一起涌上来。
他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可能真的生了什么病,确实该去御医那里瞧瞧了。
另一边,段栖迟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白衣少年把衣裳丢了一地,抱着双臂,一言不发。
这是个少年,模样眉眼,身形手脚,全都像极了十七岁的嵇雪眠。
只不过,没有他那份凌绝傲然的风骨,多了些不可言说的妩媚。
还有那双眼眸里的神色,一个冷如冰雪,一个柔似春柳。
挡上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少年嵇雪眠本人站在那。
除了那张嘴,肯定不像嵇雪眠一样,没事就教训谁一顿,发起狠来,管他是皇帝还是摄政王,通通照打不误。
雪公子。
段栖迟没有问他,而是很确定。
雪公子点点头,很是乖顺。
看着这不该有的表情出现在类似于嵇雪眠的脸上,段栖迟疑惑。
嗯,确实很像嵇雪眠某些时候的表情。
段栖迟静静道,你是个太监?
雪公子不觉有问题,太监怎么了,嵇首辅他不还是个
段栖迟眉峰一凛,他怎么?
雪公子大着胆子,跳进了热池里,靠近段栖迟。
段栖迟不动。
他注意到雪公子全身上下,都有昨夜宣沃留下的印记。
看起来很暴戾。
雪公子拨开水面,轻声细语:奴婢已经看到了,摄政王您您喜欢他。
这这不合lun常。
段栖迟一双长睫下眼神锋利,本王知道。
雪公子不解说道:可是作为人臣,本就有义务讨主子开心,嵇首辅能有如今的荣耀,全都是拜朝廷所赐,他本就不应该拒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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