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座宗门处惊恐悲呼着不同名字的声音接连响起,显然是在灰球上看到刚刚失神同门的面容。遭此打击,难免安按捺不住心中悲痛惶惶。随着几道严厉呵斥,才把这些声音压下。“过去了?”楚玉有些疑惑地温声轻问。荼兔声音有些凝重,目送灰球消失在黑暗中,从灰球散发的恐怖威压,他清楚意识到为何宁可冒险入骨冢海,也要避过它。“那些神魂形成的怪物,实力恐怕堪比渡劫期大能。”轻而易举便度过这诡谲存在带来的危机,让准备已久的修士们都莫名觉得有些草率。傅青芽有些担忧道:“师父怎么还没回来?”据吴碎月所言,诡谲存在消失后,骨冢海里的活物就会被吐出去,但直到现在也没看见姜里雁的身影出现,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荼兔安抚道:“小少主放心,以大人的实力必然也会安全离开。”尽管他也担心,可作为玄山如今的话事妖,荼兔自然不能把这份担心表现出来。即便有荼兔的安慰,众弟子仍是屡屡瞟向骨冢海的方向,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然而等了三刻钟,不仅没看到姜里雁,他们也仍然还在这里,并不如吴碎月所说会被骨冢海吐出去。很快,吴碎月匆匆走出冰寒宫殿,来到玄山灵舟,冷声道:“兔长老,这一次恐怕情况有变。”她眼神凝重,紧抿着嘴唇,最终低声说出心中猜想。“我们恐怕是被困在此处了。”荼兔眉头紧拧,说道:“你这么说,能有几分笃定?”“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再坐以待毙,按照以往误入骨冢海的修士说法,诡谲存在消失后最迟不过一刻钟便会被传出去,而我们已经等待三刻钟了。”没有姜里雁在这,荼兔只好望向傅疏,问道:“傅教习,你怎么看。”“待宗主归来,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傅疏面色如常,淡声道。吴碎月语气平平:“骨冢海对修士神智和灵脉有害,再次浸泡停留的时间必然缩短。而我们也不知诡谲存在再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姜宗主未归,不如我们先想想离开的办法。”荼兔皱眉道:“也好,只是我们要从何处着手?难道要以蛮力破开骨冢海和天元之间壁垒吗。”“此乃下下策,以我们的实力未必能做到。”吴碎月说完,也沉默了。他们之中无人擅长空间秘术,即便只是想要找出离开的办法,也几乎找不到方向。姜乌忽然开口:“或许能试试以破阵法投石问路。”骨冢海的特别性质,并不能单纯以独立小世界概论,更像是一个庞大的阵法。吴碎月不由关注地看了一眼姜乌,心中感慨玄山果然代有人才出。尽管这些东西在之后也可能会被想到,但在 一剑数百同门的殒命, 困在此处无法离开的Yin影,就像是扼住他们咽喉的一双手,无声锁紧, 即便清楚此时不应再生事端,但心中所想却无法遏制地怀疑姜里雁, 怀疑玄山与寒宫。傅疏忽然嗤笑, 在一众陡然聚焦过来的目光中, 他泰然自若地说道:“连被骨冢海影响了心神都不自知, 与你们联手不过是多个累赘, 玄山不需要。”荼兔个头虽不及他们,却也傲然道:
“傅教习所言, 也是玄山的意思, 诸位既然对我们宗主有所质疑, 大可不必强求合作, 想必以你们的能力,定会安然无恙离开骨冢海, 请吧。”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玄山和其他宗门势力的不同之处。若是危机关头,大多数势力多会选择摒弃前嫌暂时联手应对,不论彼此之间如何防范算计, 至少明面上要做得好看一些。可玄山无视所谓名声, 不在乎与其他宗门势力的关系, 行事作风皆随心所欲, 简直就是朵奇葩。一而再听到此类不留情面的话语, 他们心头也攒着股气, 纷纷冷脸离开。“但我们要如何才能离开, 这些弟子难当大任, 我等又……”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呵,等就是了。”另一人答道。“你是说?”“玄山和寒宫若能想出离开办法,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行,难不成我等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他们还敢将我们硬生生留在此处不成?”“是这么个理,何况我们尚有数百弟子在,想必玄山和寒宫也不敢乱来。”“哼……这玄山实在狂傲,先是杀了常长老,而后不顾人族情义和我们的好意相邀。待离开骨冢海,我必然会修书一封禀报宗门,怎么也要讨个说法才是!”“咳咳,待离开以后再说吧。”几人低语交谈,直到那位长老豪言壮语说出以后,大家便没了说话的兴致。他们若是一流宗门的修士也就罢了,不过二三流宗门,真要招惹玄山引得那位姜宗主动怒,谁招架得住?一行人折返,换上严厉神情约束各自门内弟子,准备坐享其成,等待玄山和寒宫寻出离开办法。骨冢海的安全区域向前便是海水范围,向后数里远则是无形的边界。姜乌和另一名寒宫修士站在边际,伸手即可触碰到坚固的屏障,放眼望去,黑暗浓郁得看不清楚任何事物。“好了吗。”吴碎月运转功法,长至腰间的发尾渐渐向上泛着冷白色,直至她的双眸亦是化作冰白,紧盯着左半边区域的屏障。而荼兔则是看向右半边,点头道:“开始吧。”姜乌垂眸,丝缕金红自他掌间满溢,贴在屏障上,炙热温度开始弥漫,如同金乌展翅在黑暗之中。另一边,寒宫修士负责的半场,逐渐覆盖冰霜,刺骨寒气氤氲,却又美得叫人忽略其中危险。“三十二处。”“四十八处。”吴碎月和荼兔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荼兔皱眉:“这屏障薄弱处在不断变化,少主,快停手!”看似缺陷的薄弱节点,竟在观察瞬间消失出现更换位置,就像是嘲讽着他们的无用功一般。姜乌收住金乌赤炎,沉默着走回去。冰与火的奇特场面很快消失,像是黑暗里带来希望的光亮,最终也无法挣脱而被吞噬。吴碎月看向荼兔,凝声道:“继续试试吧,留意每次薄弱节点出现的重叠处,再以破阵法试探能否击破。”荼兔皱眉:“我担心这骨冢海会有所反击。”只是暂时无法离开,待大人归来或许会有转机,可要是拿姜乌的性命去探寻离开机会,即便只是可能会发生的危险,荼兔也不愿让它有机会发生。吴碎月清楚玄山护犊子的特性,闻言虽有异议,却也识趣不再提。“既然如此,便让我寒宫弟子去试。”“我也去,就有劳吴长老多费些心思了。”荼兔认真道。吴碎月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她低声道:“兔长老何必这么做,护着弟子不让其涉险是好意,却算不得什么正确的方式。”荼兔咧了咧嘴,只是浓密的络腮胡遮挡严密,让人看不出来,说道:“吴长老误会了,我天赋异瞳能够察觉到屏障更多细微变化,少主他们经历的危险可不少,还犯不上要我来护。”吴碎月闻言漠然点头,不再言语。之后多次尝试,骨冢海看似薄弱的节点变化多端,反过来看,便像是根本没有能够突破的方向。压抑的氛围在寂静空间内滋生。人永远对未知有着天然的恐惧,尤其是在这种无法逃离的环境里。姜里雁穿过骨冢海的隔绝出来以后,就看到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的沉默。“什么情况?”姜里雁好奇问道。“师父!”“宗主!”“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无数道激动的声音交叠,众人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就像是突然有了底气一般,按捺住兴奋注视着姜里雁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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