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腥气翻滚上来,许景迟强自咽了回去,端坐好,撑着自己的架子。头可断,血可流,霸道总裁的气势不能丢。
许景迟抄过床头的百合花,毫不犹豫砸在来人身上。白花卷带出瓶底的水,在来人的白衬衫上滑过,留下几痕水渍,便落了满地。
林潇悄悄关上门,免得让人看了笑话。他静静打量着来人,肤白貌美,满脸的胶原蛋白鲜嫩得能掐出水,头发乌黑浓密,额头上的毛囊仍然坚守阵地。林潇默默摸了摸自己有些空荡荡的额头,他这人颜值也高,就是由于基因不好,加上工作压力大,发际线只有退chao没有涨chao,如今也翻滚不起浪花了,对二十几岁的小年轻很有些羡慕。
这株叶子茂盛的小嫩草和许景迟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景迟想这小屁孩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拐了苏墨,现在竟然到医院里来跟他示威了。他转向林潇:“什么东西都给我放进来了,够可以的。你们院的病房就这水平?”
林大医生委屈,小声告诉许景迟:“就是他打的救护车,还坐车上跟你一块过来了。我哪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朋友呢。”
“没眼色的。”许景迟小声骂了林潇一句,“我看到他就来气,你快叫保安把他弄出去。”
“许,许总。”细软的,如微风拂过春草,充满了清新绿茶味的声音钻到许景迟耳朵里,“我,我是夏知乔。”
谁想知道你什么名字?麻溜地快滚。
许景迟钻到被窝里,浑身上下都下了逐客令。他做完手术不久生理上还虚弱着,只想暂时逃避一下糟心事,等身体稍好再来收拾这小兔崽子。
小嫩草三步并作两步占领了许景迟床头旁的椅子,以最快的速度挤出几滴眼泪:“许总,我真的不知道。”
许景迟堵住耳朵,这小嫩草锲而不舍地柔柔地掰开他手指,在他耳边说:“许总,我真的不知道苏导已经结婚了,还是和您。如果知道的话,我不会”
“你不会什么?你床都上了,哪来那么多屁话。”许景迟一个翻身坐起来,两手掐着小嫩草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你,我肯定会收拾的,就是今天明天的区别。“
小嫩草脸上蔓上血色,跟那玫瑰花开似的。林潇赶忙上来制住许景迟。
“聪明点的呢就自己收拾包袱走人,你要非杵那儿给我添堵,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许景迟说得自己脖子都疼了,“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苏墨方圆十米以内。”
现在的小年轻,太自不量力了。
睡了别人的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妄想能够一笔勾销,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夏知乔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唇上深深咬出几丝血迹,眼珠子轻微颤了颤,还想说什么。林潇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住嘴。
许景迟现在就是个炸药包,虽然包装纸坏了点,可一点不影响那炸弹的威力。
夏知乔最后深深说了句:“许总,对不起。”还鞠了一躬,便小跑着离开。
许景迟抬了抬手,林潇扶着他到卫生间,又吐了好几口。他感到恶心和被羞辱的时候就会想吐,心理的不适常常会具象化地反映出来。他吐完后漱了漱口,给自己的助理莫翡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夏知乔这个人的资料,最近跟苏墨有什么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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