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蜡的快感在于什么呢?
是因为那处于忍耐极限的疼痛吗?就像原始人类喜欢穿刺身体,留下疤痕,在鲜血与痛苦中向其所尊崇的神灵献礼?
还是因为这个行为背后的禁忌意味?比如中国人总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主动戕害自己的身体岂不是最大的禁忌?
许秋白没有想那么多。
不知不觉地,对于某一特定性癖的偏好变成了对于孟朝她这个人的偏爱。
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觉得很好,他都会陪她做。
当然,非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话,或许是因为这其中的不确定性。
他的手脚绑在椅背后,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每一滴蜡油滴落的速度、频率和时机,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那么,是受谁控制呢?
他,是受谁控制呢?
答案呼之欲出。
再也不会有一个时刻,能像此刻一般,让许秋白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正处于孟朝的掌控之中。
而他,无可救药地痴迷着这种感觉,并因为他的主人是孟朝感到庆幸。
粉色的滚烫ye体啪嗒啪嗒落下,她有着一只搅弄风云的手,在他身上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刚开始,许秋白还觉得疼,滴一下,瑟缩一下,像一只在下雨天被主人遗忘了的狗,他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去冲抛弃他的人摇尾巴,可那根绳子却绑在了电线杆上,任凭他怎么挣都挣不开的。
“我要你所有的第一次。”
这句话,宛若魔咒,再度浮现在他的耳边。
第一次,有什么好稀奇?
人生会有无数个第一次。
第一次喝水、第一次吃饭、第一次听音乐、第一次淋雨。
第一次不珍贵,珍贵的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而这就是许秋白和孟朝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调教。
这次还没有结束,他就已经在期待下一次。
“孟朝……”
他动了动手指,极度无助的模样。
许秋白满身蜡油,凌乱不堪,软蜡滴在身上不再刺激他的痛觉,他的肢体只是下意识地痉挛,呼应着孟朝的每一个动作。
孟朝呢,也未必有什么章法,兴许只是随心所欲,像个小孩儿一样,刚刚得到一支蜡笔,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涂鸦。
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猜也猜得到,他的身上正涂抹着一幅色情的图画。
深红浅粉的笔画渐渐填充了他的每一处空白,孟朝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既像是错综复杂的河道,又像是晴朗天空中漂泊不定的云朵。
“还挺能忍的啊。”
孟朝揪了一下他的ru头,那儿早就硬得挺立,摸起来都觉着硌手。
许秋白恍惚了一下,脸色很苍白,却还是笑着问:
“是在夸我吗?主人?”
孟朝坦荡地承认:
“你算是我最喜欢的那种。”
长得又漂亮又乖,干干净净,玩儿得又开,真是哪哪都好。
许秋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
孟朝喜欢他,但不是他要的那种喜欢。
她喜欢他,也喜欢很多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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