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李卯,等叶与欢回到自己位于郊外的家,已经接近12点。前后可见区域内,看不到其他人,偶尔会从不明方向传来几声鸟叫。叶与欢从包里摸出手机,不出意外地发现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排着几十条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短信。也不知道白天她在岚城中学露面的事怎么就传的这么快,这或许给了她们一些错觉。除了拒绝不了的,她是不会主动接任何工作的。叶与欢理直气壮地把手机丢给林斐瑜,“你全权处理吧,反正说好了,我近2年都要休息!”装作没看到她怨念的眼神,提着包上楼。白天开的窗户没有关,从窗户向外看去,远处城市的方向闪烁着红黄模糊的彩灯。枯黄的落叶被喧闹的秋风吹进房间,吸附于厚实的长毛地毯上。在她上学那会,一到秋天,学校就会组织学生去清扫落叶。轮到她和陈宏,两人会特意起的早一些,到达空荡荡的校园时,天还是蒙蒙亮的。巨大的校园里好像只有她们两个,快速地扫完地以后,叶与欢便拖着陈宏躲进教室旁的隔间亲吻。黑暗的空间狭小而拥挤,身后又放着一些扫帚拖把等工具,留给两个人的空间更加逼仄。她和陈宏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触摸对方的身躯,一起为随时可能出现的路过学生提心吊胆,心与心的距离近得密不可分。结束长长一吻后,两人会偷偷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确保无人路过,像做贼一样溜回教室里坐下,假装是刚刚打扫完回来。在同学们上学之前的短暂空闲里,于学校做这样禁忌的事,对那时候的两个初中生而言,算得上十分冒险。要知道,早恋一旦被发现,除了会被请家长,还有可能被学校当典型例子拿出来讲好一阵,都是特别麻烦的事,特别是对于叶与欢而言。那时候,她的母亲已经无法起床,却不允许她照看,连见面都只能隔着走廊看一眼。家里的空气是沉重而压抑的,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小心翼翼。陈宏的关怀在很大程度上抚慰了叶与欢彼时的忧伤。他帮去医院的叶与欢打掩护,帮她写作业,时不时从家里偷偷拿吃的,专挑rou蛋等有营养的给她,以免叶与欢被那个不着调的亲爹饿死。上体育课的时候,叶与欢闭着眼睛靠在杆子上晒太阳。秋日的阳光温和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陈宏则会趁着其他同学不注意,偷溜出打球的队伍,到她身边靠着,拂去她身上的落叶,再将她冰凉的手揣在自己兜里默默捂热。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叶与欢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她,丢弃她的家人。她收拾着地上的落叶,发现其中一片保留得完整,叶脉清晰,于是翻开桌上的厚重词典,将其夹在中间。然后,她转向置物架,从整齐排列的碟片中抽出一张,塞进电视下方弹出的圆形凹槽里,让轻柔的音乐缓慢地在卧室里流淌。结果,当天晚上,她就梦到了自己和一个身高腿长的小鲜rou在床上做快乐事。少男在梦里伺候她到高chao以后,慢慢抬起头来,给叶与欢吓得从梦中惊醒:这人居然长得神似年少时候的陈宏!醒来以后,看了眼停在3点的闹钟,叶与欢扶额无语。过去了这么久,虽然他依旧在心里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已经不是爱情。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只是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得离开。所以这个梦是什么——难道她最近欲求不满到要对未成年下手了吗?一头雾水的叶与欢倒下去,蒙头再睡。第二天早上,叶与欢一醒来,就看见林斐瑜捧着厚厚大迭信封走到她的书房,全堆在她的桌子上。这巨大的来信,也就是工作量,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还在魔都:她每天的固定事项之一是处理部分粉丝来信和过目所有的工作与社交往来文件。可是,现在她正处于隐退修养的状态啊······这帮人,跟她也跟得太紧了吧?“老板,这是门口信箱里的东西,请过目。”林斐瑜偷笑着,还没等叶与欢说什么,转头就跑。叶与欢一眼都不想看外面寄来的那些工作文件,里面除了假情假意的虚伪夸奖,就是利益分明的合作邀请。不论是什么,都很影响她的心情。估计是司徒朗月的工作出了岔子,把她的消息泄露了。她用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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