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信岩嘴边顿了顿。
这在她,只是场甜蜜单纯的热恋。
怕煞风景,于是将内心的千言万语隐藏,简单道了句“晚安。”
千西隔着几米远又立马飞奔了回来,鸟儿回巢般张开手,钻进他的怀中。
小儿女的依依不舍在福山面前牵动不起丝毫,冷着脸看着这幕,头发丝到脚趾都透着淡定。
宽厚的肩膀,棉凉的衣料,熟悉的熏香,就像一株被标好记号的栖息地。她不争气的委屈地哭了,就因为有好长时间不能和他见面,而自己又要开学。
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听她忽然哆哆嗦嗦地问了句,“外婆说,管风琴的声音能代表神的意志。你听过管风琴吗?”
她的身体里,好像有一半的东西开始被放在他这里,每当和他拥抱时,那种全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长得高大挺拔,总是风度翩翩的英俊模样,待人客气,每回出场都是那么稳重从容,有他在的地方觉得特别安心,就好像她的灵魂寄居在他的身体里,只有靠近了才能栖息。
藤原信岩吻了吻她的发,“听过,很美妙。”
“如果我太想你了,就去找你。”她觉得自己约莫太感性。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把稀里糊涂的眼泪蹭掉,委屈道:“你届时可不能不见我呐。”
似乎被他无声抬手摸了摸发,连忙小跑到了福山那边,终于回了家去。
满洲傅仪千里迢迢从长春的皇宫来京,会带来天照大神的叁件神器,镜剑玉。还要颁布《国本奠定诏书》。
这是他出行前,关东军司令官给他安排好的任务,没什么技术要领,他傅仪乖乖照办就行。
军事报记者吉冈奉命前来关注。
下过雨的泥巴路坎坷泥泞,他坐在一辆沾满尘土的吉普上,缓缓进入整队Cao练的联队,也把沿途的风景线用胶卷录下。
整个陆军队都在严密Cao练,爬墙攻守的梯子上占满欲打攻击战的士兵,负重跑,走步,引重,打靶,紧张如热锅蚂蚁。
开过辎重部队,汽车装甲多起来,轰隆隆的地面也在震动。
吉冈调整下镜头,又被一阵平白刮起的尘土呛到咳嗽,镜头也被灰蒙住,是火药的粉末,在战场要拿一种罩子挡灰,他早有准备,果然能拍了。
近卫师团一月后被御前审阅,同满洲国皇帝一起。
坦克架着机枪,拍成一列方阵,后头还跟着一队步兵,步子沉重,哒哒哒,哒哒哒,吉冈不得不Jing神抖擞,拿起相机赶紧摁快门。
跟着联络人走到二楼高塔,有帮穿马靴的家伙站在那里凝视方阵,循循讨论。
指挥官的命令最嘹亮。
十一方队的咆哮如山洪。
“副参谋长——记者到了。”参谋怕对方听不清,附在此人耳边。
高木参谋长还是藤原教野的亲家,本来说好是名牌编辑过来,结果报社派来的这种小记者,他不高兴,拉着脸随便说了几句打发吉冈,吉冈不得不再问,他就说“先看看。”
高木的意思是即将到来的阅兵仪式。
安静后,走出场的有几个正装的指挥官,其中负责发号施令的,是个年轻军官,坐在高头大马上拔剑,行剑礼。
“那个是藤原中队长,以一挡百。”
吉冈惊喜,“啊,这位就是……”
高木也不跟藤原信岩客气,“是啊,你不如等会去采访他好了。”就这样把烫山芋甩给了他。
吉冈放下记录笔再去观察。很年轻,手底下的部队纪也律严明。
好容易等到中午开饭的辰光,吉冈屁颠屁颠地跑到藤原信岩跟前,以一挡百为人亲善,和颜悦色说了几句任重道远,忠君治军的动听话语,同样转而把吉冈交给自己的得力下属。
下属口若悬河,吉冈:“……”
晚上,他整理好衣装到参谋长办公室,几人商议近卫安保的问题。
“傅仪来访,可牵动不少革命反派的心呐。”参谋长忧心忡忡。
他最担心的,也无非是刺杀这点,“希望可以减少记者团人数,尽量不要让除仪仗队以外的人接触到傅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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