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朱棣没听这节课
“时间过得真快啊,讲完这节课,还有两节课姜先生就要出狱了,也不知道这节课讲的是什么?”
密室里,朱棣看着熟悉的椅子,一时竟是有些感慨。
回顾这短短的几个月,真是恍惚如隔世一般,不知多少改变大明的决策、思想、理论,都从这一墙之隔所产生。
而听完这节课,朱棣就打算亲自入狱再见见姜星火了。
毕竟,距离上次他扮演“燕校尉”,已经过去了太久。
“回禀陛下,听闻三保太监禀报,是有关天文之学的内容。”纪纲在一旁恭敬答道。
“喔?”
朱棣的眸中闪过了微不可查的诧异:“姜先生还懂天文?”
“谪仙人,大抵是什么都懂的吧?”朱高炽在旁附和笑道。
片刻后,陶瓷扩音器里又传来了这种声。
姜星火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打起Jing神道:“这边是因为,天文学涉及到的数学,分为两个基础类别,一个叫几何,一个叫代数。”
“出了点问题?”
“天文,啧啧朕可不留在这当傻子。”
“换言之,就比如大明现在用的《授时历》,就相当于把太阳每一个月,每一天,甚至每一个时辰、每一刻的运动,都进行了分段,然后用三次方程做开方术,来求近似解。”
如此一来,太阳运动模型本来是个几何问题,就被以类似“无限割圆”的办法,拆解成了代数问题。
卓敬捻须道:“小友那晚曾说过,历法,其实应该以太阳为参照制定,才最为准确而这也就意味着,太阳,其实应该是我们的中心,而非我们是太阳的中心?”
也就是说,每个方程都经过了上千次的检验。
说白了,就是只要华夏上千年积累下来的观测基数在这,太阳在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刻的变化,其实早都重复了上千次了。
经过纪纲等人的努力维修。
朱棣有些不悦地问道。
“滚下去!”
迄今为止,已经有十五年了。
纪纲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好像是因为年久失修,出了点问题。”
两个大汉,一个老头,在姜星火身前围坐。
“今天我们说的”
见几人领悟的状态不太一样,姜星火进一步解释道。
姜星火随手在地上画了个○图案,又在它的中心画了个·图案。
纪纲的汗水从额头沁了出来,他什么都不敢说,接着转身开始了瞎猫碰死耗子式的维修。
“俺感觉没啥区别。”
也不知道朱高炽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故意配合父皇。
纪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叩首。
“先说明,这个日地轨迹肯定是错的,不过你们可以看看,用这个简单的几何图形,换算成华夏古代天文学最常用的代数,是怎么解释太阳运动的。”
姜星火指着地上的·说道:“如果以这个·作为地球或者太阳,来观察对方,那么你觉得,传统观念以地球为中心这跟换成以太阳为中心观察,有什么区别?”
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听课的学生队伍愈发壮大了。
纪纲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而此前有一次,便是在讲“神风”和“亚热带低气压”的时候,扩音墙就出现过巨大的刺耳噪音,其实便已经是某种警示了。
旁边两名锦衣卫也是战战兢兢,跪了下来,丝毫不敢吭声。
朱棣虽然不懂这里面的原理,但是这不妨碍他知道,眼下的情况,肯定是有哪里没有维修对,否则根本不会是现在这副情形。
“怎么回事?”
姜星火疲惫地点了点头,今天他没怎么睡好。
“哼!”
“华夏古代天文学,长于代数而短于几何。”
密室里,只剩下了朱高炽和两名小吏。
“换言之,我们根据长期积累的数据来推算,没问题,但是想要画一个太阳运动的模型,就很困难。”
朱棣屏气凝神,仔细倾听着,但是仍旧听不清楚,甚至比之前变得更加糟糕了,只能依稀听到“嗡嗡嗡”的声响。
“遵旨!”
哪怕是纯纯的经验主义,都已经得到了一个相当Jing确的近似解了。
今日,就他们父子俩加上纪纲和两个小吏,其他几位尚书被压榨的不行,着实是抽不出空来了。
而建造和维护扩音墙的匠人,早就被杀绝了,纪纲难不成从坟头里刨一个出来?
不多时,纪纲带着两名锦衣卫,来到了扩音墙面前,并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鼓捣了片刻,甚至还用身体挡住了朱棣和朱高炽的视线。
朱棣的目光落在纪纲的背影上,眸子里透露出一股玩味。
“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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