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展露那童稚般的招牌笑容;早拟妥说词的刘备立刻侃侃而谈道:「汉室之所以积弱不振引发贼烽四起,纵肇始于元和年代拔擢外戚专权,导致与宦官持续内斗方埋下了朝纲腐败、贪吏横行之前因,加上桓、灵二帝施政欠佳,默任阉佞卖官鬻爵及诬陷忠臣义士,才使得各州郡经济衰退、生灵涂炭;备虽侥倖助新天子暂免了社稷崩危恶运,但黄巾匪寇犹未荡平,国家诸项规模仍待建设,这绝非刘某和如今有限人手可一蹴即成,先生说我尚嫌实力不足,也算中肯正确。」
此番言语非但听得司马徽復一再道好,便是在座眾人亦皆暗暗点头;然而个性玩世不恭的庞士元似有意考较对方,趁着业师未及作进一步示意,就起身拱手的问说:「在下庞统,斗胆进言尚请明公恕过潜越之罪;经耳闻大将军慷慨论諭,委实令人热血沸腾不已,但尊驾适才曾提到迟至乃因『救万民于水深火热,并使汉疆免遭左衽屠戮』,前一句我懂,只是为何将被那蛮夷侵屠一事,还盼明公不吝开导我等。」
「请士元安坐,待备补充说明---」看了这相貌果真抱歉且年轻的「凤雏先生」,刘备晓得此时的知识份子大都仅以中原为思考点,并无所谓的世界观,更不清楚蛰伏于周遭异族的歹窥心态,略清了清嗓子即又朗声道:「我华夏之邦因物博地大,自轩辕氏起便有三苗在长江中、下游一带反覆举事,之后更出现东胡、山戎、氐等族类侵犯咱四方疆域,尤其当前者遭漠北崛起之匈奴击退,更演变成如今的鲜卑、乌桓持续扰我幽、并二州;其中固也有臣服或汉化者,终不达擅引兵祸的十分之一,故秦赢政所为虽暴虐不仁,仍决定将临洮至辽东旧筑之城加以连结,为的就是防那些贪婪之辈趁虚来犯边境。」
瞧游侠模样的青年徐元直亦专注聆听,他又接着说:「事实上,涎覬咱丰饶国土的又岂止北狄人等?西羌各部落时降时叛,荆楚的南蛮、扬越更从不服王化,见我汉室疲于讨寇而久伤元气,定当兴兵肆掠甚至藉机霸佔邻州郡县;诸君既有匡国济世之学,安忍独善其身而坐视大汉子民在若干年内,皆沦为砧板鱼rou任凭胡夷宰割?」
「将军此语会否太过?」与江东越族有交情的庞统不禁驳问道:「据某所知,非我族类而稟性善良者也大有人在,反倒是部份汉胞喜欢恃眾欺压少数原民,且常编造不实开战罪证以作吞併该辖属领地之理由;尊驾所言似武断了些,有以偏盖全的嫌疑哪------」
另侧的徐庶忍不住亦质问着说:「何况眾蛮即使皆存有掠夺企图,毕竟尚未显露扑噬敌意;徐某不才,敢问将军适才夷侵之论,是以何为凭藉?」
心想这两个顶级谋士的确不好应付;词穷的刘备略一皱眉思索,他身旁的孔明忽开口道:「二位先生言之差矣;周幽王因烽火戏诸侯,犬戎部落一度攻陷镐京,迫使平王举国东迁,我高祖皇帝更曾遭匈奴联军围于白登山,后虽以许亲换取双方互弭兵祸,但其屡屡背约的南侵举止岂不足彰显他们染指中原之野心?试想严寒贫脊的漠北,向来不提供粮餉予麾下战士,胡骑强抢边关郡县甚至烹煮百姓以充军伙时有耳闻,谓之『打草鼓』及『两脚羊』,在座莫非都不晓得?那蜀南蛮酋多年来更准许族人猎斩汉胞充当祭祀牲物,而此恶习并不是小子信口诬蔑,各位只要跟该地军民稍加打听,均可查证真假。」
见诸君变顏动容,曾从师父口中略知庞统一二的周瑜也跟着下猛药说:「小子故居附近的丹阳境内越人自武帝平定吕嘉、赵建德之乱后虽已率眾臣服,不过歷代首领由于无法约束隐居山林未肯同化之旁系族裔,亦无法阻止他们常假扮盗寇于水陆截我朝廷粮草,逼使多任郡守不得不出兵讨伐镇恶,进而导致了双方百姓逐渐隔阂仇视;公等若还不信,随时可向我恩师调阅丹阳郡的档案公文,真相立刻大白。」
「大将军,这两位---呃,」甚觉诧异的庞统忙肃然问道:「这两位小兄弟的见识颇为不凡;他们---他们当真全是您的徒儿?」
「既承士元错看,那便容备为大伙介绍一下---」刘备微笑指着两得意门生说:「刚刚剖析扬越外患的是我二徒弟,姓周名瑜字公瑾,这位则是四徒弟诸葛亮,字孔明;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妄语勿怪。」
徐庶待仔细打量完那对一鸣惊人的少年,又试探的揖问道:「公瑾与孔明先生适才儘管曾点出左衽边寇为祸中原的严重性,但东胡、西戎、南蛮、北狄人数何其眾多,兵马驍锐兼且散佈之区域遍及我土四方,咱总不能为了防范未来可能发生之憾事,就抹眛良心将那些番邦的妇孺老幼一概杀绝吧?关于如何安内攘外,愿闻两位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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