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喜欢沈致。

    究其根本，大约是雏鸟恋巢的情结作祟吧。

    第一次被人关心，第一次被人照顾，第一次有人陪着一起睡觉。许多以前他从未敢想过的东西，都是沈致一点点、手把手地交予给他。

    那年沈致还未曾被魔教的妖女给骗走，仍是清风明月的大弟子做派。眉目轩朗，和气耐心，脾气也极好。太华上下，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自然，对叶寒也是。

    在他心中，他一直深深惦念着的，都是那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捧在手心的师兄沈致。哪怕后来对方投身魔教，做尽恶事，对他叶寒而言，沈致仍是沈致，从不是旁的什么人。

    那人就算是寒着脸，眉梢眼角里都会透出一股温柔的味道。

    就算他亲手杀了那人，那人也

    “唷，师尊这是想什么呢？”下巴忽地被人挑起，来人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想得这么入神，连徒儿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叶寒抬眼看向来人。

    来人穿着一身黑衣，外袍松垮垮地系着，抱剑而立，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瞧见他在看自己，便露出欢喜表情来，神采飞扬地笑道：“好，看来又是去想别人了。师尊可真没把我放进过眼里啊。”

    一样的眉眼，不一样的表情。

    沈江雪即使是笑着，眼里也是冰寒的。那双眸子，就像是昆仑山巅千年不化的积雪。哪怕用再滚烫的东西去捂着，也捂不暖他的心。

    明明就是一个人，明明是他亲手将对方自冥府的对岸给救回。但叶寒不明白，为什么沈致会变成这般模样。

    最初知晓他失去记忆时，叶寒只觉得内心稍安，希望这一世能如他所愿，无忧无虑，无需背负过多期待，以至于又落得当初结局。但却又很快化作了担忧，忧心他以后恢复了记忆，会不会恨自己入骨。

    可到了最后，这些全部变成了令他举棋不定的迟疑。

    他们上了床。

    沈江雪将他压在榻上，做着以前沈致绝不会做的事情，像只餍足的猫咪般，亲昵而热切地喊他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几乎让叶寒快要忘记了以往他对自己的冷淡疏离。

    叶寒曾以为这是梦，但迅速溢开到四肢百骸的如chao快感激烈地提醒他，说这不是错觉。

    沉沉喘息在耳畔响起，叶寒听到他半哑的嗓音里带了点儿漫不经心的调侃，一字一顿道：“师尊现在可讨厌我了？还是说，喜欢得不得了，恨不能让徒儿再进去一些？”

    伴随着话音起落，他狠狠一撞，几乎顶飞了叶寒的七魂六魄。

    叶寒僵着身体，xuerou无师自通地吸吮着闯入的炙热硬物。根根青筋暴起，纵横交错在那物上，粗得叫他双腿发软，又被捅得钻心的疼。

    沈江雪并不管他是初承此事，只按着自己性子来。叶寒被他折腾得没法，只能被动地躺在榻上，任他动作。还好叶寒身体本就是个炉鼎，被Cao了许多下，倒也慢慢能摸到了些快乐滋味。

    快感一点点积累起来，如洪浪般淹没了他。生理性的泪水自眼角溢出，叶寒恍恍惚惚地望着沈江雪，一时间竟分不清他究竟是沈致，还是什么别的只是与沈致长得一般无二的旁人。

    他太令人陌生了，也太叫人恐惧。以至于那明明都是叶寒盼了百年才得到的回答，却一句也不敢相信。

    当年他对自己的厌弃言犹在耳，如今又怎能随意释怀？

    叶寒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