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赵昀晃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扔出去,弯下腰将柴火捆好背在背上。
树枝的枝杈凹凸不平,磨蹭在背上的伤口又疼又痒,可赵昀不在意,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习惯忍受,也习惯带伤上阵。
走到山脚,背上结的痂已经被磨掉了,带着些疼,可能又渗血了。
唔今天还有没有衣服换了?
赵昀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大哥哥!刚走到门口,林豫就窜了出来,我背了五首诗,你检查检查,教我扔石子儿呗!
行。赵昀把柴火放到阿晴的院子里,拿出斧头劈柴。
林豫看他还做着其他事情,十分不满意,小嘴能挂个油壶:大哥哥,你听啊!
听着呢。赵昀有些敷衍。他小时候哪背过诗啊,家里能把他喂饱已经很不容易了,后来成了死士才跟着别人学了点儿字,不然秦力怕他连要找的文件都弄不对。
阿晴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只见院子里空了的柴火堆已经堆满了,隔壁男人挥着斧头一下又一下劈着那些木头。
他为了方便动作,卷起了袖子,大冬天的露出了一截小臂也不嫌冷,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比他的脸和手稍稍白一些,只是上面带疤,有狰狞的旧疤,也有长出粉rou的新疤。
阿晴捂住了嘴。这男人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山匪头子不成?
随即,她又看到了隔壁男人背后的一块血渍,这血渍溶在他黑色的衣裳中不显眼,可阿晴就是看到了,那里比别的地方的颜色都深。
顾不得赵跃是悍匪的猜测,阿晴提着裙摆着急忙慌的赶过去:哎呀,快别砍了,背上都渗血啦!
赵昀晃了晃胳膊:没事,就剩两块柴了。
阿晴怀疑这隔壁男人脑子有点不正常,说不定是个傻的,连痛都不知道。
她拉着男人的胳膊进了屋,伸手就要扯他的腰带,还叫林豫拿药和细棉布过来。
赵昀抬手去挡,却被阿晴瞪了一眼:要是晚上伤口发脓,可是要人命的。
赵昀讪讪将手放下,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后背的血rou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要是他自己处理估计就硬扯,但女人的手法很轻柔,她将药酒轻轻地洒在上面,等干涸的部位软化后再一点一点地撕,跟猫挠痒似的。
阿晴看着背上的伤也没什么旖旎的心思,压不住好奇:怎么弄的?
赵昀没回话,变成了锯嘴葫芦。
阿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打了水漂,这么危险的男人她可招惹不起,别到时候男人没搞到反倒惹来杀身之祸,以后还是离远点吧。
这般想着,阿晴心中不免遗憾,看这背上的肌rou轮廓就知道这赵郎君勤于锻炼,前面刚刚瞟到的腹部肌rou更是块块分明,好看得紧,反正林轩是没有的。
想到这儿,阿晴微微失神。也不一定,说不准林轩进了军营后也日日Cao练,变得和赵郎君一样强壮,瞧着就是那种能单手抱起她的样子。
话说,这赵郎君该不会也是当兵的吧?
阿晴试探道:郎君以前可是吃公粮的么?
嗯。勉强也算得上。
阿晴又开心了起来,没人知道她心中方才经过了一场怎样的纠结,她笑盈盈地找话头:那郎君定然很崇拜秦相吧?
赵昀背部上的肌rou骤然紧绷,指甲几乎嵌进rou里。
为什么这么说?
世人皆知五年前的那场猎鹿之战由秦相挂帅,那是咱们大梁这十几年来和夏人打的唯一一场胜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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