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抬手:“挥旗,让他们开门。”
就有人套了一面绿边黄底旗,竖起来挥舞。
没过一会儿,城楼上也竖起几面旗挥舞。
大煜的旗不太讲究色彩,各军之间要靠图案或帅旗的字来区分。
主帅抬头看看,刚想下令继续前进,身后却有人发出惊呼。
“不对!那帅旗上写的不是‘范’,是‘薛’字!”
主帅猛然回头:“你没看错?”
那个认得大煜字的属下已经傻眼了:“不会错……可是薛家军怎么会在这?”
属下声音不小,听到他话音的部分士兵顿时哗然。北边草原上,谁会不知薛家军威名?
主帅心一沉——中计了!
他当即要下令回转,但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两边山头上草木晃动,沉闷的号角声和鼓声在山谷间回响。
下一刻,箭雨、滚木、礌石就从山坡上恶狠狠地扑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过招
揽月关一战并未打多长时间, 没到天黑便结束了。
那队勒逻军骤然遇袭,虽也奋力抵抗,但两边高山上的攻势太过猛烈。
除了常见的箭雨和滚木落石, 大煜军竟然还往下扔一种会炸开的东西。直接在众人头顶一炸,又向四周飞射出无数木片、石块,甚至还有些铁棘篱。别看这些东西小,在乱军当中杀伤力却极强。
兵士惨叫,马匹嘶鸣,相互碰撞。光这一波, 就有好些人痛得摔下马,再被踩踏而死。
骤然遇袭虽会乱军心, 但若是主帅有能力,还是能稳下军队迅速回撤, 甚至寻找机会反击。
可勒逻军的主帅却无心整队, 只想着调转马头赶快逃。他是和大煜这边谈好了来接手揽月关的, 又不是真来攻打。真要啃这个硬骨头, 他才不会抢着来。
这一支军全是骑兵, 山谷窄, 队伍就拉得很长。此时前头遇袭这处人叫马嘶不断,后头却还不明情况地要往前走,直接在谷道内乱作一团, 还将路堵了个严实。
此时主帅看着前路不通, 喝令左右道:“快让他们让开路!”
可他的声音立刻被下一声爆炸掩盖。
倒是有个副将还算沉着,一边拨转马头, 向着一侧山边靠近, 一边解下腰间号角吹响。
这是转马回撤的号令。他凭借着高超的骑术, 硬是在混乱队伍旁的狭小空位中跑过, 也将号令一路传向后方。
一心只想逃的主帅看见,连忙打马跟上去,他的心腹与亲兵也紧随其后。为了确保出谷的路,他们甚至不惜将混乱中拦住路的兵士砍下马去。
那撤退的号角声最终被一支箭止住。
在山上飞下的无数攻击物中,一支黑羽箭Jing准地冲那吹号人疾射而去。
这副将亦是身经百战,似有所感地向后一挥手,随后就被震得半边身子发麻,还差点滑下马。
箭虽被他击歪,但他手臂也血流如注,号角更不知飞向何处。
山坡上,一个身着盔甲的青年放下强弓,叹道:“可惜了,没能折掉勒逻一员猛将。”
没错,相比起来混功劳的主帅,那副将才值得大煜忌惮。
青年身旁的亲兵道:“少将军的箭上带着毒,他的手臂被划破那么长口子,未必能活得下来。”
青年没接话,却也在心中暗道——但愿楚溪侯教的这种“毒”能致命。
他目光扫过下方,发现那些勒逻兵士此时已基本反应过来,纷纷转了马头,顶着两旁攻击就要往谷外撤。他又转眼望向揽月关,能看到关门已经打开,关城上还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青年笑道:“阿爹要下令追击了。”
关城上,一名中年将军放下单筒望远镜,对身边兵士道:“去传令,出关追击。”
传令兵立刻转身跑下城楼。
没一会儿,下方便有一支骑兵冲出关门,气势汹汹地杀向仓促逃跑的勒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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