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终究还是怪罪下来了。
泀沁在国王主堡里独囚了三天。
该死的第三天了!而且她相信这只是某种男女授授不亲的传统理教规矩!因为隔壁的男性套房里天天传出那三人酒酣耳热的夜夜笙歌?
不过伙食办得不错就是了啦,还三不五时地会有二兵找她签名?哇!你一个人就对付一个千人营?
该死的这不就是软禁吗?
还有,连最偏远的厢房都能听见大臣们的怒吼:「十九栋民宅全毁!全毁啊!」
死定……叩叩叩。
泀沁恼火地衝去开门:「姑娘我跟你说过了没有签名而且全身都包得紧紧的没半块rou好看了!」
「丞相召见。」无辜的二兵卫兵囁嚅道。
「喔……,抱歉。」所以还是搞定了呀……,也好,因为……。
趁着丞相握手接见,「去死吧!」泀沁对丞相的老下巴就是一拳!
然后就是在一片的混乱与侍卫的拉扯中的放声大吼:「那哪里是魔王巢xue?跟本就是偽装成神祕宗庙的私酒工厂!那些尸人只是奴工!奴工!」
「没事,放开她吧!」丞相吩咐着手下。
于是泀沁衝到老人面前指着鼻子臭骂:「你知道你害我害死多少人?炸毁了多少房子?魔王地堡?吭?结果你竟告诉他们那是座魔王地堡?眾神吶,我要是知道那是座三层楼高的蒸馏炉,就不会用绘纹封住通风口了!」
「蒸馏炉?」圃里傻傻地问。
「蒸馏炉的通风口!」泀沁回头,把数日来的愤怒全吼到老士官长脸上,「我一开始就堵住了该死的洩压阀,所以才会让整座锅炉爆炸!」
「你说……没有……魔王?」这回圃里真的傻了。
魔王早就被我们清光了!泀沁是想这样子骂,但是见到圃里身上暴出的失落,和丞相那张老脸——据说他还没五十岁,老成这样纯粹是cao劳过度的关係。
呿!独裁者的神话,洗脑老百姓的技俩,天晓得死在他手下的有多少任年幼皇帝?又还有几个还活着的老臣能证明丞相到底活了几岁?但是……唉……,「诗特琴,」她终于补上了礼司教了大半天的说词,「-10+10县爵的女儿。」
「活那么久,还没见过这套皇家大礼的。」丞相无奈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还有,」他对着圃里说:「讲好的水文形图下落,晚点让经司的人看着办。你们也是,」跟座前侍卫说:「都没事,我,皇上都没事,你也下去吧,」再瞥了眼一旁皇太后和手中仍在吃nai的婴儿说:「全都下去,我要跟诗特琴私下聊聊。」
老人遣开眾人,自顾自地揉着下巴,跺步到阳台,望着下方奔流而去的辫子河。
泀沁跟过去,「别再装模作样了。」
「吭?」
「下巴,」泀沁撇撇嘴:「根本就没打到吧?手感不对。」还有那拳揍下去时伴随而来的扑面热气,与焦味,是吗?
「手感?」老丞相叹了口气,「所以你揍过不少人?」
泀沁耸耸肩。
「没礼没貌,性情粗暴,你父亲下的评语可还真贴切。」
呿。
「县爵最近好吗?」
「满好,」泀沁不得不承认,「大堤建好后,被截掉的河湾多出许多耕地,作物多了,人口多了,税收也多了,翻倍吧。」
丞相扬起半边眉角。
「当然,还要折掉七成纳入爵库。」
丞相的眉扬得更高了。
「喔,顺序是先折掉七成后才是翻倍的税收。」
「这……我倒没听说。」
刚才,丞相的声音起了涟漪?哼,算了,「关于那老头的流言蜚语不少,你不能期待我会挑对他最有利的讲。」
老人顿了顿,盘算着该讲和不该讲的,与究竟能讲到什么程度,所以:
「『那个』传言是真的?」
泀沁强迫自己松开攥紧的拳头、咬紧的牙、皱起的眉摒住的气绷住的肩弓紧的背……,「就只是传言而已。」
丞相盯着她好久,末了,「好吧,言归正传,今天单独找你来的原因是,」老人揉了揉手:
「我没有水文形图的下落。」
「圃里会气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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