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居然有期中考试,也是够稀奇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程仪抬头望了眼窗外,丝丝缕缕的橘se霞光从云层中渗出,远处天空,金、橘、灰、蓝相互晕染,美得让人恍惚不是人间。
这幅光景,g得她又想画画了。
出了考场,徐秀珍早早等在路边,一下车就非拉着她,眉飞se舞的,要介绍她们学校的叔叔伯伯给她见。
从不主动征求程仪的意见,这是她这位母亲大人的一贯作风。
望淮州便是这些“叔叔伯伯”之一。
不过看起来和学校这群书记、教授、院长更熟络一点的,是贺东满。
望淮州是什么身份呢。
大约是他口中:「晚辈愚笨,承蒙各位前辈指导,希望能在学术上有所jg进。」的后进生吧。
他那垂首敛目正襟危坐的模样,任谁都会他是学校高薪聘请的正儿八经的学术研究型人才。
这是她见他的第二面。
他给她的印象是:正人君子。
天老爷,她大错特错。
望淮州却用行动证明,他跟‘正人君子’这几个字,一点不沾边。
他很绅士地朝她伸出手,笑容浅浅地吐出八个字。
“程小姐,久闻大名。“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自那天开始,程仪找程恬有事的时候碰得着望淮州,在学校听讲座的时候也碰得着望淮州。
甚至她八百年不去一回食堂,被同学拉着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还碰得着望淮州。
真是缘分不浅,她想。
每每打照面,他都会朝她点头示意,笑容春风和煦,只是那笑意里总让人觉得藏着十二万分的客气疏离。
可是这种礼节x的微笑,总引得她身侧的小姐妹小鹿乱撞,情不自禁地对她低声耳语:“天呐程仪!你认识他啊!”
“也不是很熟。。。”
其实用客气疏离这个词来概括他对人的态度,绝对不准确。
b如听讲座那天程仪差点迟到,她蹑手蹑脚地从会议室后门溜进去,又在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位置,气还没喘匀,就听到身旁响起一道有几分耳熟的男声,凉飕飕地:这么晚才来?
程仪扭头一看,这不是那谁。。
瞧给她吓得,一时想不起名字了都。
望淮州活脱脱一副男大学生的打扮,卫衣帽子扣在头上,顺毛刘海垂在额前,神se几分倦怠,还打着呵欠。
程仪一边打量他,一边心想,这话说的,好像跟你很熟似的。
见她不回答,望淮州抬眼望了望讲台上那位老先生,掏出手机开始给她发信息:
【帮你签到了】
【谢谢】
【顺手的事】
隔了两分钟,他又发;
【等会儿一起吃饭?关于程恬的,有事跟你说。】
这谎话编得实在拙劣,其实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望淮州绕过贺东满,来和她谈她姐的事。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潦草回应:【行啊。】
再b如,有哪个人会半夜十二点客气疏离地给她打电话,在下雨天客气疏离地从背后帮她撑伞、客气疏离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客气疏离地说正好顺路送你一程,音调真诚又暧昧,那语气熟稔得,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他也总ai连名带姓地称呼她——程仪,听起来分明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但这两个字从他嘴巴里吐出,再联想到他的语气和表情,总让程仪情不自禁地有几分心痒。
太客气疏离了,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
虽然初来乍到,学校里关于望淮州的传言倒是不少。
家世、长相、个人能力,哪一样拿出来都值得说道,形象不必多说,外公是不可直呼其名的大人物,舅舅每年给学校的投资按亿计,他本人也不是走后门才进的学校,扎扎实实的宾大研究生。
最不容忽视的是他的情史——风流韵事一箩筐,这位大帅哥出了名的平、易、近、人,特别是对漂亮x感的nv人。
他出现的地方,总能引起sao动。
但是目前看起来,事实与传闻不符——所有nv学生以请教之名的靠近,都被他以温和有礼的笑容搪塞过去。
唯一的一次有据可查的绯闻,是他跟一个nv学生并肩走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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