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嘶!疼!
宁穗岁眉心微蹙,五官紧皱在一起,像个小老太似的。
江岁怀不说话,上药的力道更加重,宁穗岁疼的龇牙咧嘴。
她知道江岁怀心里有气,故也没吭声,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
见宁穗岁如此乖觉,江岁怀的气渐渐消了,上药的动作也跟着变温柔。
药碰到伤口时,犹如针扎般刺痛,宁穗岁绷着脸,双手握拳,指节用力到发白,她必须紧咬双唇才能抑制想出口的呻yin。
江岁怀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刚开始他装作没看见,可见她后来嘴唇都快咬出血,终于说道:疼就喊。
宁穗岁摇了摇头:我不。
江岁怀不明白女生在乎形象这件事,看到宁穗岁情不自禁将手往后缩,他快速地一把抓住:别动。
血已经止住了,但仍需上药继续包扎,药粉刚刚碰到伤口,一股剧痛由然而生,宁穗岁被刺激地惊站起来,她口中不住地念叨: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她就像一条不断挣扎的鱼,而江岁怀就是那个鱼贩子将她牢牢按在粘板上。
人是按住了,但因为宁穗岁不配合,这个药根本上不好,江岁怀板着脸凶她:你再动,我就带你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宁穗岁瞬间老实,但在江岁怀拿起工具后,她又开始乱动。
江岁怀无奈,只能停住不动:你的伤口如果不上药就会留疤!
他以为这个威胁对宁穗岁来说有用,但没想到的是她压根不在意,非但不在意,还梗着脖子说:留疤就留疤,丑死也好过痛死。
江岁怀无法理解,在他看来只是平平无奇的小伤口,为什么宁穗岁会反应这么大。
反正血已经止住了,他干脆懒得再理会,可之前她奋不顾身冲出来的那一幕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江岁怀叹了口气,开始与她商量:乖乖上药,我给你买好吃的!
宁穗岁歪着头想了好久,终于在他没耐心要起身时,点头应道:我不要你给我买好吃的。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
胡闹!
江岁怀蹭地站起来转过身,脸上显出一片薄红,宁穗岁最喜欢他这样,举起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我话还没说完,你生什么气?
宁穗岁嘟起嘴,不满地看着她,反倒她成了那个有理的人。
江岁怀有些烦躁地抿起嘴,他直觉要快点结束,于是提出解决方案:你要不上我就送你去医院,或者你自己找人陪你,所有的医药费我来承担。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但宁穗岁也知道他这番话的意思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不想欠她的,但她怎么会让他如愿。
我受伤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需要你补偿我!
宁穗岁非要和他掰扯清楚,钱债可以还,但情债可不是那么偿还的。
她执拗地盯着他,眼底的情意没有丝毫隐藏,漂亮的杏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情意。
江岁怀只看了一眼,便别开目光,他的心控制不住地加速,这种陌生的感觉,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江岁怀也开始像宁穗岁那样,他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可你这样会让我不舒服。
到底为什么不舒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故意说的暧昧不明,更能引起别人的误会。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宁穗岁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她莞尔一笑:那你给我上药的时候轻一点,上完之后还要兑现你的承诺。
江岁怀疑惑:你不是不想要吃东西吗?
她咬了咬嘴唇,垂下头闷闷不乐地说:可我提别的要求,你也不会答应呀。
江岁怀默然,并没有因为她装可怜而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冷酷地肯定道:你说的没错。
宁穗岁暗自咬牙,面上一点不显,主动将手伸出去:麻烦你给我上药,记得要轻点,我很怕疼!
她特意强调最后四个字,江岁怀闻言挑了挑眉,没有抓她的手,上药的每一个步骤他都尽可能的慢。
宁穗岁将脸别过去不看这对于她说比较残忍的一幕,细微的痛楚慢慢开始加深,她有些不安份地翘动椅子。
过往的某些记忆开始攻击她,脏乱差的牛棚,脚上的铁链,还有日复一日的毒打,最后都汇聚成一张张可憎的面容。
宁穗岁半眯起眼睛,盯着远方的房子,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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