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冯嘉幼才不信齐瞻文会看上她,他从小喜欢程令纾,也挺洁身自好,难道是程令纾走了,他发起了神经?“我觉着你应该是误会了,他是不是想要借机羞辱你?”
“我在他眼里算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他摆这样大的阵仗羞辱我?”谢揽又不是个傻子,“你信我,齐瞻文绝对没存什么好心思,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别人。”
冯嘉幼想到薛绽,不会吧。
谢揽气得要命,书也不看了,早早往睡榻上一趴。
等到半夜三更,听见冯嘉幼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谢揽起身换上夜行衣,一路去到大都督府。
这口气不出他会死。
躲过重重防卫,谢揽找到齐瞻文的房间,来到齐瞻文的床前。
齐瞻文毕竟也是个副统领,警觉性还是有的,可是才刚要睁开眼,便被谢揽轻松打晕。
谢揽取出靴刀,在他大腿附近划了一刀,又将沾血的刀扎进他双腿之间的床板上!
若不是怕将事情闹大,这一刀直接送他去当太监!
等做完,谢揽离开齐瞻文的房间,为躲巡逻,他避入大都督府内的佛堂中。
在佛堂墙壁上,谢揽看到一副女子画像。
奇怪了,莫名觉得有些眼熟,这画上的女子他从前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黑暗之中看的不是太清晰,加上此地不宜久留,他先离开,想着等下次再潜进来仔细瞧瞧。
……
回到家中,谢揽蹑手蹑脚的换下夜行衣,双手伸进发缝里,将拧在一起的头发抖开,娴熟的重新扎起高马尾。
他刚爬上榻,听见冯嘉幼问:“夫君,你上哪儿去了?”
谢揽被吓得险些一头栽在榻上。
他不行了,对着冯嘉幼越来越大意,竟都没有认真从呼吸声分辨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谢揽做贼心虚,声音微微有些异样。
“你认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冯嘉幼撩开窗幔去看他。
谢揽无奈的转身,坐在榻边说:“我去了趟大都督府,吓唬了一下齐瞻文。”
冯嘉幼早猜到了:“没被发现吧?”
谢揽道:“怎么会呢,去趟皇宫也不会有人能发现我。”
“那就好。”冯嘉幼放下幔帐,“快睡吧。”
她的反应出乎谢揽的预料,他都已经摆好挨骂的姿势了:“你不骂我冲动?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那里可是天下兵马大都督的府邸。”
冯嘉幼的声音从幔帐里传出来,有种远远近近的飘忽感:“你能忍住没有当场对齐瞻文动手,或者没在他回家路上动手,我觉着已经挺不错了。”
虽说希望他可以谨慎些,但该有的血性脾气还是得有的,“我没本事才会忍,你有本事用你的方式替我出气,我骂你做什么?”
谢揽舒了口气。
冯嘉幼倏又将幔帐掀开,直视他:“但是下次出去你要先告诉我一声,省的我担心。”
谢揽忙不迭点头:“我记下了。”
冯嘉幼重新躺下,终于不用再想东想西。
……
翌日一早冯嘉幼又察觉出新的异常,谢揽肯定还有其他事情瞒着她。
自从两天前,他对于这些枯燥的官员信息就已经表现出极强烈的抵触心。
冯嘉幼都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只等着他怒而摔书说不考了,央着她再帮他换条路走。
可今日谢揽却像换了个人,异常沉静的坐着看书。
坐累了便起身踱步看。
还有,下午去武楼假装学完苗刀回来,通常是他一天中最累的时候,必须洗个澡小憩片刻。
今天回来之后,他只穿条练功裤,赤着Jing瘦的上半身出去院子里,弯腰从景观水池中舀起一瓢凉水,直接从自己的头顶浇下来。
两鬓边的乱发不住滴着水,肌rou纹理分明的上身泛着盈盈水光,他只擦干双手,倚靠着水池边沿继续看册子。
乏了就再是一瓢水。
乍暖还寒的天气,冯嘉幼真怕他冻病了。
回房取了件披风,本想拿去给他,松烟蹲坐在门口无聊地道:“少夫人,您不用管他,漠上的夜比这冷得多,少主早习惯了。”
冯嘉幼拢着眉头:“他从小就是被大寨主逼着这样练功?”
松烟摇摇头:“倒也不是逼出来的,少主年幼时可不喜欢练功了,还曾闹着离家出走,跑出了黑水城,不曾想被北戎抓住,因此害死了五爷。”
这事儿冯嘉幼知道,那天谢临溪说,这是谢揽至今顺遂的人生里,唯一经过的一道坎。
“后来北戎军将五爷的尸体挂在城门上,是老爷一手提着少主,一手提着刀杀过去为五爷敛的尸。”松烟回忆了下,“从那之后吧,少主练功就再也不需要老爷拿鞭子抽着了。”
抬起手臂指了下又给自己浇了一瓢冷水的谢揽,“和现在的状态差不多,自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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