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形象如果只是堆叠的假象,那么有一块砖瓦落下后,崩落的速度便能超乎想像。
「啊?艾咪本名是陈唯爱?你怎么知道?」
许澄晓觉得自己的声音里藏不住惊讶,甚至连神态都没有隐藏住,让卢美美反问了一句:「对啊,昨天艾咪不是一早就来了,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她才说的,怎么了吗?」
她快速的冷静了下来,「‥…我就想说,我也不知道,就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嘛。」
低声地薄嗔让对方似乎没有怀疑:「她人还蛮好的啊,昨天还跟我分享育儿经呢。」
「喔喔……可她对我就比较不客气,我就有点怕她。」
她垂眼的低声引起了卢美美的笑容:「真的喔,我可能看起来比较好聊吧。不过她真对你不客气啊?怎么不客气?」
眼看对方八卦性子起了,许澄晓再不愿意,也只能应付她说几句,然而心里悠转的,却是检举人是艾咪,那雇主知不知情?倘若霍函麒知情,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倘若霍函麒不知情,那艾咪的讯息是哪里来的。
联想是一个点到一个点的连线图绘的话,这一个点到下一个点之间,有时是直觉的--艾咪对她一直很不客气,她想起那次顺口提到霍函麒被呛的经歷。
如果霍函麒跟艾咪有染,不排除就是知道霍函麒对自己有兴趣的关係才对她如此……
唔,好倒楣。
这种情绪一直到放学还缠在她身上,结果就是她不找事,事来找她。
许澄晓今天远远看她走过来,就想转头进教室喊霍苡嫣,然而只听到风中加快的脚步声,转眼肩膀被按住,下意识回头时,一个巴掌劈头就下来。
她整个人都矇了。
差点站不稳,退了好几步,身边的惊叫四起,然而眼镜被打飞了,她既站不稳,女人又扑了上来,转眼就被扑在地上。许澄晓也在尖叫,她也反抗,然而压在她身上的是个怒火滔天的神经病,她只能努力挡住自己的脸。
耳边回盪的是对方口无遮拦地骂声,还有混乱的人声。眾人花了一些时间才在慌乱中把女人从她身上撕开。许澄晓狼狈的被扶了起来,脸上身上,都是脏污痕跡,还有些发抖。
后来的事情,许澄晓都有点游离,关于被打、被检举,她一直在想,这件事的源头肯定是霍函麒。
他想干嘛?
她都要离职了,她都拒绝他了,他还想干嘛?!
警察陪同下艾咪跟她往警局去,阿姨陪着她坐上计程车,许澄晓听阿姨安慰的声音,既不哭也不说话,只是擦了擦身上的脏污。
才抬起头,认认真真的说:「阿姨,她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没跟家长有甚么关係。」她抱着她的身体温暖,扶着她的脑袋:「阿姨知道,她要是诬赖你,我们就告她,告她伤害,没事的,我们一定要讨公道回来!」
告……
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里的迷惘。他应该想要她成为受害者,藉此出场扭转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而且诉讼下去,旷日废时,不管她在不在国外,都得回国出庭。
不管是刷好感还是刷存在感,也许还能卖点人情给她。
各种推演让她从麻痺的感觉之中甦醒过来,这是个陷阱。
这是个利用人心的陷阱--
许澄晓在计程车上,缓缓吐了一口气,掏出了手机:「阿姨,我不要告她,我给你看个东西。」
她点开了那天侧录的活春宫影片,只见她阿姨露出了讶异的神情:「教室里有监视器,调了就知道,是谁这么好胆?」
「那天是惠婷的班……那男的,要不是男朋友,就是家长吧?」
她有些讶异:「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今天应该找的是惠婷?」
「……我也不确定,可我觉得有问题。她那么理直气壮地来,肯定是有些依据的吧?我真的没有,那,我也只是猜的……我觉得这件事,就到这边吧,让他们去狗咬狗,我不想参和……」
她的头顶落下了温暖的手,抬眼时是对方温柔的表情:「就是委屈你了。」
她垂了垂眼:「……我只想早点结束回家。」
她握着她的手:「没事的,姨陪你。」
也许她的作法不够痛快。
也许看起来有点孬。
可她不能,也不想被垃圾挡住脚步。
忽然很庆幸,她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任何私人讯息,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学校。
她只要离开了就好,她相信对方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毕竟,还有更多容易上手的女孩在等着他。
笔录一开始艾咪就哭着说许澄晓抢她男人,虽然男人是她雇主,但他们感情很好,是许澄晓利用职权诱拐对方变心云云。
她男人说要跟她分手,她才受不了过来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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