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旧事
我叫许执琛,22岁,迄今为止我度过了十几年不算愉快的人生。
我的父亲叫许峰,便是这家地下会所的执行法人,因此他认识过不少有钱有权的人,和不少女人。他和其中一个女人结合,母亲十月怀胎后生下了我,但也因为妊娠过程中一直遭受暴力,她没能撑住这次手术我失去了我的母亲。
此时许峰已经和另一位女人喜安登记结婚,我讨他们的嫌,但为了不落人口实我还是被收养。
五岁以前的事我记不清了,能想到的都是无尽的冷落养母无法生育,但许峰似乎很爱她,结婚之后没有再和他人结合。
转折点在我五岁的时候,地下会所出现了一次经济危机,那之后许峰和喜安经常吵架,他们也便把气撒在我的身上。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要是不养你,我们能省多少钱!?
我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出去卖啊?卖个初夜赚来的钱又够我们撑一阵子的!
诸如此类。
许是许峰也觉得她的话有理,六岁半的时候,她把我送往了desire酒吧,在那里有人高价买下了我的初夜。
过了很久,直到今天,我还会想到那一夜。我还是不解,不觉那是正常的rou体交欢,可既然我是玩具,被如何对待也就都是我无可奈何。
买我初夜的人是个性无能的老头子,就和刚才竞拍中的一些人差不多吧。他贪婪地把我按倒在沙发上,脱下我的裤子,用粗糙破皮的手用力摩挲我的性器,直到那地方通红,肿胀起来。
他眼睛里放着光,不顾我因疼痛的叫唤,如视珍宝般小心呵护着那东西,往gui头哈了几口气。
哎哟哟,怎么不流前Jing啊小姑娘?
我是男性,自生理到心理都是男性,但他叫我小姑娘。
然后他把催情剂打到我的睾丸中,把润滑ye抹上去,然后用身体后面进入了我。
那是很疼的一个夜晚,但从此性服务与药物注射成了我生命中的常态。
老头子解决完欲望走了,别的人来。desire酒吧明面上卖酒,暗地里有许峰的势力支撑,做一些非法勾当,我便被押在那里做小姐。
别的老头子来找我睡,有钱的男人女人来找我睡,甚至哪个酒吧服务员要是兴致来chao,也来我房间呆上一晚。
他们是真不怕染病啊还好因为我被注射过相关抑制药物,直接隔断了感染源的进入,我始终没有害到他们
再到后来,许峰觉着我卖yIn的钱也不够支出了,正值喜安又物色上一对长得白净的龙凤胎孤儿,他们便一协商,把我押到拍卖场,脱光我的衣服,把我捆绑起来,当作拍品送到你和许多人的面前。
这就是我遇到您之前的过往,兰小姐。当然,您也可以把他们权当故事。
许执琛又把身子缩起来了,蜷着膝怀抱着自己窝在沙发上。他不敢正眼看林凤秋:我有想过若您把这些说出去那我的性命就更加不保。可如今我已被您买下成为您的人,或许说与不说都一样吧原谅我想搏一搏。
搏什么?
林凤秋有擅自猜过青年的身世,但真正听他以实实在在的口吻说出来,所感受到的沉痛是任何一种想象都无法企及的。而他真正经历那些时只会更痛。
她不敢想象许执琛是如何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熬过一次又一次凌辱,又是什么样的凌辱导致他已经麻木到可以用粗俗的词语Jing确描绘那些事情可每每在触及核心时,又如被针扎般反射性弹开,迅速带过避而不谈。
他想搏的,是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她,她便愿意救他于水火?
林凤秋如何不想,可就算是她、林府的大小姐,在这事上又能帮得上许执琛多少呢?
我想带你离开可在混乱中,她听到自己的心声快一步由嘴出口。
但跟着我回家,也许你还是不会活得顺风顺水的。她颤抖着说,想起自己的养父母,又拼命摇头:如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送你去,钱不是问题我可以都拿出来,但是,跟着我不好
为什么
许执琛的眼中闪过万分黯淡,明明自己也一直在颤抖,他握紧了同样在颤抖的林凤秋的手,泣不成声:可我除了跟着兰小姐如今也没有去路了。除了卖身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我只想,哪怕只比之前的处境好那么一点都好
我现在真的只敢相信您明明他们其实是拍者与拍品的关系。
为什么兰小姐不愿意带我回家呢?
太像了。和她太像了。
林凤秋终于也被催下泪来
因为也许我们也是同路人都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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