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栋全然不顾疼痛,鲜血急流一滴一滴落下瞬间与地面相融。
“姜栋哥,你流血了……”
南宫盛蓉惊恐万分,她?似乎想起了那日?玉晏天中箭的场景。
“这小子不要命了,速速了结了他。”
剩下五名?黑衣人准备一鼓作气,解决掉重伤的姜栋。
南宫盛蓉横在姜栋身前,将剑抵在自己脖间,态度坚决威胁道:“你们若伤他性命,本公主便自刎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如何与裴啸凌交差。”
南宫盛蓉恐对方不信,将剑压下去很快脖间隐隐渗出一点血色。
她?怒吼道:“后退二十丈,不准跟过来,不然我?便自刎。”
黑衣人犹犹豫豫可还是?听从慢慢后退,直到退到十几丈外。
南宫盛蓉想扶着姜栋逃走,可姜栋强撑着一口?气说:“我?还撑得住,公主快逃。”
“一起走,不然一起死这算了。”
南宫盛蓉不由分说拖着姜栋迅速后退,她?深知那些人不会伤她?分毫,特?意?护在姜栋身后以防暗箭伤人。
二人一路逃亡,身后的黑衣人不远不近紧紧跟着。
前面有条河,月光洒下波光粼粼。
岸边有条破烂的小船,二人明知船有问题。可别无它选,以剑为桨划船离开岸边。
黑衣人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船越来越远。
许是?方才的大雨所致河水湍急,朽木之船不堪重负轰然裂开。
河水急涌,顷刻间吞噬淹没半个船身。
二人东摇西?摆无法直立,只能各自抱住一块朽木随波逐流。
渐渐南宫盛蓉只觉得半个身子凉透了,如此泡在河水里?当真不是?滋味。
她?看?向姜栋,发觉姜栋竟然闭着眼昏迷了。
河水一个翻浪打来,姜栋的手慢慢松开了朽木下沉,即将没入水中。
千钧一发时,南宫盛蓉抓住了姜栋腰间的束带。
“姜栋哥,你醒醒啊……”
此刻南宫盛蓉惊慌失措,上一次玉晏天受伤她?身边好歹还有人帮衬。
可此刻泡在冰凉的河水里?,水面上飘着夜风呼呼作响。
在她?耳畔盘旋呼啸而?过,仿若凄惨鬼泣。
“呜呜,姜栋哥,你不能死啊……”
南宫盛蓉忍不住呜咽起来,可很快自言自语鼓舞骂道:“南宫盛蓉你这个蠢货,不能哭,不能浪费力气……”
晨光熹微,漂泊一夜。
夜晚水上她?无从辨别方向,此刻她?才看?清两岸碧草青青。
不远处河边的水榭上,有一个老者在垂钓。
“救命,救命啊……”
南宫盛蓉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力呼喊。
一夜筋疲力尽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听上去有些凄厉。
水榭上的老者闻见呼喊声,抬头循声望见。
只见那老者银灰长胡慈眉善目,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竟是?庄太傅。
庄太傅听着呼声十分耳熟,见水上漂着一男一女。
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会伸以援手,何况听声好像是?公主殿下。
庄太傅警惕看?了下四周,不敢直呼公主被人听见,高?喊唤起了:“蓉儿?,是?蓉儿?吗?是?为师啊。”
南宫盛蓉听出庄太傅的声音,喜极而?泣回应道:“是?,我?是?蓉儿?,还有,还有姜栋他受了很重的伤。”
庄太傅晨起到河边垂钓,好在他是?乘马车而?来。
他急着唤来家?丁车夫,万幸车夫熟识水性将南宫盛蓉与姜栋救了上来。
被水泡了一夜,姜栋的脸苍白又浮肿。
他气若游丝,若不仔细察看?只以为断了气息。
“怎会弄到如此地方,何人如此大胆?”
庄太傅满眼疼惜,嘴上愤慨。
南宫盛蓉浑身打起冷颤,她?那双纤纤玉手被泡得七皱八褶险些要脱层皮下来。
几人将姜栋合力抬上了马车,庄太傅命车夫速速回城回府上去。
庄太傅拿出一个酒葫芦,疼惜道:“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南宫盛蓉冻得牙齿发颤接过酒葫芦,咕咚咽了一大口?。
这酒入口?顺滑花香幽然,倒像极了桃园坊的桃花酒。
酒入愁肠渐渐暖了六腑,身子有些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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