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直起身子?,略带谦逊道:“二位大人辛苦,恕不远送。”
金大人将证词收好,与肖金燕离开了大理寺。
玉晏天命魏子?悠先将犯人押入大牢,而后送魏英南回?府去。
公堂内的衙役放下杀威棒,听从魏子?悠的安排押犯人下去。
玉晏天走到?马娇芸身旁,示意衙役等一下。
马娇芸一反常态好言好语求道:“侯爷,能否让民妇见我儿,城儿一面城?”
见玉晏天不说话,马娇芸急声道:“公爷已写了休书,一命换一命,待民妇见过城儿,将这?条命赔给你娘亲?”
玉晏天的眼神?忽然暗沉,不屑冷笑。
马娇芸会意匆忙解释道:“民妇这?条贱命,怎抵得上你母亲的命,求侯爷了,哪有母亲不惦记儿子?的……”
马娇芸情绪波动,对着玉晏天磕起头来。
或是念着马娇芸交出证据,也或是一念之?间同情一位母亲临死?的请求。
玉晏天颔首应了下来了,只说道:“等本侯安排。”
“谢谢,侯爷大恩……”
玉晏天一挥手,衙役拖起马娇芸出去。
刹那间,公堂内一片肃静。
玉晏天站立在公堂中央,望着漫天大雨却觉得无比松快。
皇宫, 太极殿。
飞檐流角的龙头吐水不断,雨水落地四处飞溅。
一个小太监撑着姜黄油纸伞,领着同样撑伞刑部侍郎肖金燕与御史台金大人?入殿。
廊下, 二人?收起油纸伞理了理官袍躬身?踏入殿内。
惠安帝等?候多?时?, 见二人?进来淡定挥手免礼。
御史台金大人?掏出证词高举, 田公公过来接过去转交与惠安帝。
饶是惠安帝早听玉晏天说过云香玲的所作所为,看着证词上的桩桩件件仍有些震撼不已。
惠安帝放下证词,清了一下嗓子?威严道:“二位大人?觉得此案该如何判?”
肖金燕凝着眉不说话,毕竟她与云香玲是多?年好友。可如今想来,或许云香玲从未将她当作过朋友。
倒是御史台金大人?毫无顾忌,直言不讳道:“回陛下,光是私放黑炎这?一条, 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更何况诬陷同僚,谋害皇亲国戚,雇凶杀害朝廷命官,都是死罪。”
田公公偷瞄一眼惠安帝, 今日早朝前惠安帝下定决心处置云香玲。
这?云香玲与惠安帝年轻时?的事,田公公一清二楚。
要说半分情意都没有任谁也不信,为此田公公大约猜到惠安帝心中多?少有些难过。
果然惠安帝不自觉又捏起眉心, 随后停下看向刑部侍郎。
“肖侍郎,觉得呢?”
肖金燕叱咤官场这?么多?年,其实?她明白惠安帝已然决定好。
只不过想从刑部与御史台口中说出,好证明决定无错。
肖金燕拱手躬身?, 义正言辞道:“云香玲死罪一条, 只是其夫与女儿并未参与,未免天下人?非议, 臣建议,云香玲母子?罢官抄家斩立决,其女云楚清罢官革职,父女去除官籍贬为良籍。彭远山斩立决,其余涉案官员Cao家流放,那?个黑炎留个全?尸,送去东昌国使臣那?,也可敲打震慑一番。”
惠安帝舒展眉头,这?肖金燕确实?说到他心坎里了。
云楚清那?孩子?确实?不该陪着被杀头,罢官贬籍既能彰显仁慈,又能堵住悠悠之口。
只是可惜了,朝廷又丢了一个栋梁之才。
惠安帝顺势问御史台:“金大人?觉得,肖侍郎所言如何?”
金大人?也不蠢,早在肖金燕说完观察了惠安帝的表情了然于胸。
于是,一本正经?赞同道:“臣觉得肖大人?所言极是,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话方毕,惠安帝便提起御笔朱批一句什么。随后拿出玉玺,按在提前备好的圣旨上。
片刻后,田公公将圣旨交与肖金燕二人?。
“去吧!”
“臣,谨遵懿旨。”
看着二人?离去,惠安帝坐回御椅上扶额头痛。
田公公急忙沏了一杯,去心火的热茶端过来。
忍不住感慨道:“陛下,事情既然已经?了了,还是龙体要紧,多?宽心啊!”
惠安帝端起茶抿了一小口觉得烫舌,蹙眉烦躁放下茶杯。
看了一眼陪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田公公,也不伪装径直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昨日,朕不该责打玉晏天?”
田公公赔笑哄道:“陛下是天子?,想打谁便打谁,玉侯爷年轻气盛,确实?该敲打敲打。”
惠安帝哪能听不出,田公公在迎合自己?的心意,忍俊不禁指了指田??x?公公道:“你呀,属你,最懂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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