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姚皇后回答,惠安帝自顾自又道:“朕忘了,这个?时节,皇后最?爱喝荷叶粥,只是今日的荷叶粥有些发苦,朕让撤了。”
姚皇后这才明白,方才太监端出?去的是荷叶粥。
这荷叶粥原是有些苦涩,少许加些老红糖便不觉得了。
姚皇后不爱加红糖,好得便是这口?微苦。
这不禁令姚皇后多?想,惠安帝故意为之。
先前的惶恐不安更甚,如坐针毡再难安坐。
一咬牙起?身,行大礼跪地忏悔道:“陛下,吾错了……”
惠安帝挥挥手臂,宫人全都立即退下。
大殿门被?重重关上,一阵夜风趁机溜进惹得几盏宫灯摇曳相迎。
惠安帝起身, 扶起惶恐不安的姚皇后。
“你我夫妻三十余载,朕还是十分在意皇后的,这公主还有几日便大?婚了……”
惠安帝故意顿言, 意味深长拍了拍姚皇后的手背。
姚皇后着急忙慌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 急急道:“臣妾得知魏子越, 魏将军回来了,总觉得心?神不宁,这些是nai娘生前与裴大?国往来的书信,臣妾应该一早交与陛下的,是臣妾太?糊涂,不该有妇人之见?。”
惠安帝接过书信却没?有打?开阅览,只是将书信放到桌面上, 叹道:“其实朕早知道, 上元节刺客之事nai娘脱不了干系,只是念在皇后与nai娘主仆情深,这才?留她寿终正寝。”
姚皇后念起nai娘难免悲伤,又触动惠安帝对于自己的体贴, 一瞬红了眼?直悔恨道:“是臣妾糊涂,糊涂……”
惠安帝拆了一封书信,随意看了两眼?, 惋惜道:“这些书信,如今早便没?了价值。”
说着竟提嗓喊道:“田公公进来。”
田公公闻声入内,惠安帝指着那些书信,吩咐道:“将这些书信烧了吧!”
田公公应声折返出去, 很快有小太?监端来了铜盆。
田公公将铜盆放在殿外门口, 回到殿中拿上书信仔仔细细一封封开始焚烧。
雨水淅淅沥沥,雨雾压得黑烟四下飘散。呛得周围的宫女太?监, 小声咳嗽。
田公公被熏得亦是老眼?含泪,忍着不适将书信烧得一干二净。
姚皇后看着书信被焚烧完成为灰烬,心?中压得的重石总算落下来。
惠安帝抬手遮掩鼻尖闻到的烟味,咳了一嗓子。
田公公立刻会意,命小太?监将铜盆端走。
自己亲自跟着过去,处理那些灰烬。
“皇后可知,朕为何将书信烧了?”
姚皇后心?如明镜,惠安帝不想让她与裴家牵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这些书信是双刃剑,即可伤裴大?国又可伤到皇后。
那便是会损伤皇家的颜面,只单这一条这些书信便留不得。
何况裴大?国已无官职在身,更用不上这些书信。
姚皇后重重颔首,镇定道:“臣妾明白,陛下放心?,吾绝不会,再?瞒陛下任何事。”
惠安帝满意颔首,望了一眼?殿外的雨势,温和道:“雨夜难行,皇后今夜便宿在这里吧!”
姚皇后喜不自胜忙谢恩,搀扶惠安帝去向寝殿。
东宫。
小宁子撑着油纸伞,与一名身材魁梧的禁卫匆匆赶到。
周小婉恰好从偏殿出来,小声催促道:“快去吧!殿下等着呢!”
小宁子将纸伞交给周小婉,领着身后面生的禁卫入了殿内。
南宫盛蓉坐在案前看书,见?人进来放下手中的书籍,径直问道:“如何?弄清楚了吗?”
小宁子瞅了一眼?身旁的禁卫,命道:“老实交代清楚。”
那禁卫单膝跪地,声带畏惧老老实实道:“回殿下,裴府平日里无任何人随便进出,今日只有驸马,与一位自称姓魏的女将军来过。后来,裴泫铭发了病,宫里的赵太?医来过。”
南宫盛蓉蹙眉,挥手追问道:“本公主问你,裴府可有异样?”
“回殿下,无异样,属下平日里,与其他将士,只负责将前后门看守好,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就连平日吃食补给,都是陛下派专人运送。”
禁卫所说这些南宫盛蓉当?然知晓,她要问的自然不是这些。
“那个?白浪,平日做些什么?”
“回,殿下,那个?白亲卫,平日里都守在裴泫铭身旁,说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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