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有时候觉得对,有时候又觉得不对,比如现在,他想酒是我的药,我得吃点药,不然我无法救自己。
他暗恋顾一铭六年,从大学见到的第一眼起,并且没打算放弃。
那天的大礼堂里,顾一铭代表学生会上台欢迎新生,他听到自己血ye往心脏冲刺的声音,当顾一铭的视线扫过他,他突然间就耳鸣目眩,鼓跳的腺体告诉他,他对这个叫顾一铭的alpha有反应,很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
他是医学院的,却被分到了商学院的宿舍,和白亿鑫做了室友。
两人关系不错,当白亿鑫知道他喜欢的人是顾一铭并且打算去告白时,他散漫地坐在宿舍的床沿告诉沈既白,顾一铭有一个从高中就在谈的男朋友,而且两个人感情很好。
沈既白勉强笑了笑,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很轻声的说了句哦。
他收起了感情藏在心里,依然暗恋顾一铭,白亿鑫气的说他脑子不开窍,白考这么高的分进校,让他先把自己的病治治再去学医,沈既白就笑着说他还没到病入膏肓。
在校园里,只要有心,他总能“碰见”顾一铭,碰见他在图书馆里认真学习、碰见他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碰见他在食堂里和同学谈笑、碰见他在雨天快步疾行,碰见他在晴天皱眉眯眼。
沈既白躲在人堆里,像变态一样的窥视着顾一铭,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在想,啊,这个人是我的秘密。
他在学校偷窥了顾一铭两年。
在顾一铭毕业以后他焦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明明没有被标记,沈既白却像那些失去了alpha的oga一样,迅速的枯萎了。
白亿鑫一边骂他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边偷偷带着他去见顾一铭。
那次他才知道,白亿鑫和顾一铭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有点尴尬,但还是戴着帽子坐在隔壁偷偷地把顾一铭看了一遍又一遍,像颗缺乏水源的小草一样,拼命地吸收着这份被偷来的、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养分。
这次见面的最后,楚熙也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一铭的oga。
长的很俊秀,笑起来也很温柔,是alpha都会喜欢的长相,他脖子上贴着抑制贴,沈既白恶劣的想那后面肯定有顾一铭的牙印。
他觉得自己快分裂了,一边悲哀的唾弃自己对陌生人产生恶意,一边又无法控制自己,他想闻闻楚熙后颈残留的属于顾一铭信息素的味道,不自知的频繁地往楚熙腺体的位置望去。
alpha对自己的oga 都很敏感,很快顾一铭就发现了他,并且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他赶忙低下头去,没一会儿顾一铭就牵着楚熙的手离开了。
白亿鑫坐过来问他要不要去吃晚饭,他机械地跟着白亿鑫往外走,脑子里一直在想顾一铭警告的那一眼。 他知道自己的长相有别于一般的oga,他没有那种柔和的暖意,一眼就能看见的软,他被说最多的就是那双冷漠的眼睛。
顾一铭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alpha 。
他……真的不像oga 吗?
那他……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那晚吃了什么、白亿鑫说了什么,他统统都没记住,只记得回去后照了很久的镜子,晚上做了个荒唐梦。
梦里他趴在床上,顾一铭把他压在下面,嘴唇贴着他的后脖颈来回舔舐准备标记,昏黄的光线把室内的一切都照的很暧昧。
他赤身裸体,又羞怯又渴望,顾一铭搂着他轻笑,一边安抚他的身体,一边亲吻他的腺体,沈既白尽量舒展自己,茉莉花香从他的腺体往外涌去,试图得到更多的回应。
忽然顾一铭说了句味道怎么变了,把他的脸掰过来看了一眼,沈既白看见顾一铭眼里的怒气,爬下床大声质问他是谁,问他把楚熙藏到了哪里。
他想说他也不知道,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试图去牵顾一铭的手,被他大力拍开,顾一铭厌恶地看着他对他说:“别靠近我,跟你上床就像是跟alpha上床一样恶心。”
那天沈既白从梦中惊醒,他对自己的沉沦感到无力,也为自己的爱情感到悲戚,他想他永远也不会长成楚熙那样温柔无害的外貌,顾一铭也永远不会喜欢自己。
他像是突然感到了位卑者的绝望,抱紧了枕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
喝掉最后一口酒,沈既白收拾好厨房去洗澡,三七在浴室外边喵喵的叫,每天都是这样,直到他出了浴室为止。
沈既白不许它进卧室,它就学会了自己开门,但也不是每天都愿意临幸他,比如今天三七就睡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了。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催眠自己快点睡觉,他现在在导师的医院临床,每天都忙的像个陀螺,实在没有那么多Jing力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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