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那天去的时间不巧,在学堂中伺候的仆役正忙着,她一时寻不到人细问,只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按理说,能在二十余岁崭露头角的年轻文人,十八岁正是苦读的大好时候,不至于懒到躲了考试去自在逍遥。
何况舒沅从未在他人口中听过这名字,赵玉堂不会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便是丢了书本去玩乐,又有什么乐子可寻?
青春正好的学子自毁前程并非罕见之事。万一赵玉堂此时仍不求上进,自甘堕落,那裴见瑾又是在何处认识他的?
舒沅思及此,眉心微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轻霜心思细,发觉舒沅眉目间隐含愁色,便温声问询:“姑娘在担心夫子考查么?”
春桃想也没想就说:“姑娘必不会输于旁人。”
二人目光热切,逗得舒沅一笑。
她身上没什么力气,在许多事上都不能耗神。
就连沈彻,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都会分外疑惑地捏捏她的手臂,不明白她怎么会没力气,稚声稚气道:“你真是大将军家的小孩么?”话一出口就被家中长辈拎着领口狠狠打了一顿,沈彻眼泪汪汪地说:“我大概才是外面捡回来的。”
其他的事就不提,在念书上面,舒沅花了心思,自然有几分底气。
常念出身司国,国中大乱,经人一路护送到了京城才受了庇护,和舒沅一道由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教导。
那会儿日日相伴,二人表现皆受称赞。舒沅学得慢,学得少,并非学得不好。
如今宫中对常念另有安排,舒沅虽未过问,也寻不到登门拜访的空隙,但渐渐也品出了不同。
西疆平定后,大约就是常念回归故国的日子。
思绪落至此处,有股难言的情绪萦绕舒沅心头。
常念起初不通汉人语言,是她陪着常念一点点学的。
常念起初总把她自己的名字叫做常恋,还拉着舒沅狡辩:“念和恋有多大区别。哦我知道有个词叫恋恋不舍。那为何不是念念不舍。都是舍不得嘛。”
常念活力充沛,笑起来双目明亮,她笑意盈盈地又念了几遍念念不舍。
司国还有常念要杀的仇人,是常念父母为之付出生命的故国。舒沅真心为她高兴。
但和年幼时看着父亲奔赴边疆一样。舒沅什么都明白,还是会舍不得。
又过了几日,谢老先生叫初入书院的学子过去。
半道遇上楚宜,才知道沈彻居然被免去了这道考问。沈彻本不必走这趟,但他在家闷头学了段日子,实在觉得无聊,便骑马来送她们。
舒沅不觉意外,沈彻连上书房的课都听得,山长大概觉得将他放到哪个夫子那处都无甚妨碍。
等到了进璋书院门口,沈彻愁眉苦脸:“往后在里面待着的时间还长着呢,我还不想进去。你们去吧,我走了。”
没人发问,沈彻主动交代:“也不去跟人胡闹。我就去寺里转一转。”
舒沅与楚宜并肩往里去,楚宜问:“听说,你还给沈彻帮忙找了个养护马匹的老师傅?”
舒沅点点头。
那位马医除了会医治马儿,医人也很在行。那师傅没少见过赛马成瘾的公子哥,对付这种情形,有他的独特技巧,三言两语能将人劝下来。
沈老尚书心里明白自家孙子还不到那种玩物丧志的地步,还是满意地颔了颔首。有胜于无,算是有备无患吧。
谢老先生与定远侯府相熟,他下了决定便立马差人去定远侯府传话,过后才与书院中其他夫子商议,另找了个有空闲的夫子一同来考问学生。
舒沅抵达时,谢老先生那边已把裴见瑾等人带进门,而舒沅和楚宜是另一位面生的夫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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