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茹蔫儿了,到底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应了她,“好吧,那去另一条街的东阳酒楼吧。”
沈兰溪也没吩咐人套马车,与沈兰茹一同上了沈家的马车。
东阳酒楼在槐香街上,与杜府倒是距离不远。
两人且还没进去,便听得里面一阵喝彩声,震的人头疼。
“这局徐兄胜!”一人跳起来道,“徐兄文采斐然,定能一举夺魁,日后飞黄腾达,还请莫要忘了小弟们啊!”
男子一身黑色粗布衣,瞧着木木憨憨的,闻言,急得面红耳赤,“没有没有,这位仁兄谬赞了。”
“徐兄本就出于岭南,以扶桑花为题略胜一筹又有何稀罕的”,那输了的人不甚满意道,视线像是带了刺,在楼内瞧着可为题的物件儿,视线忽的被进门来的人牵走,“既是要比,那就以这位娘子的容貌赋诗一首,再一较高下,可好?”
“好!”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声。
好个屁!
沈兰溪视线扫过那群明显酒意上脸的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唤来跑堂的小二。
“要一间清净的厢房。”沈兰溪毫不心疼银子,左右是沈兰茹这个不知是富几代的人请客。
“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小二说着,手里的白色巾帕甩到了肩上,躬身引路。
沈兰溪几人刚走两步,却是被一身着白袍的男子匆忙拦了路。
“这位娘子稍等,我们还未以娘子的容貌赋诗呢。”那人说话间,喷洒出来的气息满是酒味儿,难闻的紧。
沈兰溪立马后退一步,避开那难闻的气息。
绿娆皱眉,上前把沈兰溪护在身后,厉声呵斥:“放肆!胆敢对我家少夫人无理!”
“这位小娘子作何动怒?我们不过是闲来切磋诗词,碰巧瞧见你家少夫人了,这才想以这位夫人的容貌作诗罢了,自古多有赞叹女子美貌之诗词,算得甚无理?”那最先挑头的锦衣玉郎君面色不屑的道。
闻言,沈兰溪刚迈出去的步子顿时收了回来,冷笑一声,“来,我倒是要听听,你们这几个酒色之徒能作得什么诗词来。”
此言一出,酒楼里气氛瞬间炸了天,显然是被沈兰溪那句‘酒色之徒’惹恼了。
绿娆上前,提了椅子给沈兰溪坐。
身后侧的沈兰茹却是拧眉打量着那斗鸡似的要一争高下的人。
若她那日瞧得没错,这是……
“三娘子。”绿娆把椅子放在她旁边,“可坐了。”
“嗯?哦。”沈兰茹呆呆的坐下。
“方才是徐兄先来的,那这次便我先了。”范凌说着,一双眼在沈兰溪身上扫视。
沈兰溪抬手揉了揉被吵得有些疼的太阳xue,眼眸掀起一条缝瞧他,语带嘲讽,“古有曹植七步成诗,这位郎君要得多久?”
范凌顿时气血上涌,握着折扇的手摩挲了下那扇柄,想了片刻,吐出一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好!”围观者立即纷纷鼓掌。
‘啪’的一声,范凌甩开折扇,请扇了两下,面上难掩骄矜,瞧向徐桥周的眼神满是挑衅,“徐兄,请。”
徐桥周抿唇思索一瞬,刚要开口,却是听得一声清冷的嗤笑。
众人顿时循着声音瞧过来,便见沈兰溪抚了抚裙摆起身,面上的嘲讽明晃晃,在众人的视线下淡漠开口。
“前人尚且能作得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惹世人传颂,到你们这儿,却是只剩了‘秀色掩今古’这般通俗的话来,当真是浪费美酒佳肴。啧,世间书生千万,不是谁喝一壶酒,胡吣两句,都能被称为诗仙的,着实是……丢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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