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也不敢站得太靠海,手搭着护栏,面颊发丝被吹得有点乱,她抬手捋好,便抱着双臂往里缩了一下,肩上披着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外套宽大,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无形间给了她安全感。
蒋姒掀眸望去,正在夜钓的男人站在最前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海风愈发喧嚣,吹得衬衫鼓了起来,质地柔软的衬衫衣料贴着劲瘦的腹部,深深的腰线和腹部沟壑若隐若现,他站姿挺立,肩背格外直,单手把着钓鱼竿,撑出了海面。
蒋姒视线隐晦地从男人腹部掠过,心不在焉地出着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平常工作繁忙,也没有时间锻炼,至少她是从来没见谢权健身过。
可是这人就是吃不胖,穿衣显瘦脱衣有rou,还都是结实坚硬的肌rou,腹肌硬邦邦的,腰部线条极深,浴巾松松垮垮系在腰间时,晶莹的水珠顺着腰部线条往下滑落,没入腰间。
蒋姒羞赫之中,带了点恼羞成怒的嫉妒,这人吃什么都不胖,反倒一个劲儿喂她,喂得她最近都胖了好多。
她低头摸了摸肚子,感觉腰腹比先前圆润了很多,都不像以前那么纤细苗条了。
她走神之际,忽地听见船长惊呼的赞叹声,旋即是水花四溅的声音。
“这鱼很大啊,谢先生您这不是头一回钓鱼吧?这么娴熟。”
闻言,蒋姒穿着西装外套跑过去:“什么鱼?”
蹲了半个小时,终于钓上鱼了吗?
蒋姒凑过去看,就见船长两手把着一条特别肥硕的鱼,鱼是刚钓上来的,一直在扭动挣扎,若不是他力道大,那鱼恐怕都要跳出甲板了。
船长笑眯眯地说:“谢太太您看,这是谢先生钓上来的鱼,应该有五斤左右。”
她刚凑近看了两眼,那鱼又开始挣扎,船长没能抓得住,一时滑了手,鱼尾巴疯狂甩动,水花四溅。
蒋姒下意识地后退,没站稳,差点摔下去,男人及时扶稳了她肩膀。
鱼跳到了甲板上,在它滑到海里之前,船长抓住了它,拎着扔进了桶里盖着说:“谢先生、谢太太,我先进去送鱼给厨师。”
“去吧”谢权淡淡出声。
等到船长进去,蒋姒心脏仍在狂跳不止,余光瞥见波涛浮动的海面。
他们这会儿已经出海很久了,往海东方航行了很久,渐渐远离了喧嚣浮华的都市,海面一望无垠,静得出奇,海面深邃余光,像一张巨大??x?的网,将他们裹在其中。
就那一瞬间,蒋姒倏然想起了那次溺水时的经历,四面八方涌来的湖水迅速侵占了肺腔,湖底幽暗沉静,能吞噬一切声音。
蒋姒脸色苍白地盯着海平面,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权皱眉将她往里带了带,避免她过度靠近海面。
“还好吗?”
她脸色虚白,心口狂跳不止。
也不知道是吹得海风久了头疼,还是因为Yin影袭来的恐惧掣痛了神经。
蒋姒按着额角,无奈地叹息道:“可能是被吓到了,缓一缓就好。”
其实她有意想摆脱过去的Yin影,克服水带给她的恐惧和压迫感。
她特地报了潜水课,理论课断断续续上了半个月的时间,也在室内实践了两节课。
那会儿,蒋姒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可以压下那段记忆了,谁知那段记忆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如影随形,不是她努力,就能轻易放下的。
到了二楼的甲板上,耳畔传来海水翻涌拍打着船身,飒飒作响,她坐在单人椅里,等到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她觑见男人正在处理最后钓上来的海鲜。
蒋姒撑着下颌,微微歪着脑袋看他。
男人颀长分明的手握着一把小巧别致的瑞士军刀,动作利落又干净,切片切得很薄,而且很均匀,微微弯曲的指节,因为用力,冷白的皮肤上浮出了青色的筋脉。
她有点丧气,嗓音也很低:“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明明已经锻炼了那么久,结果到现在还是没法克服那种恐惧。
“谢太太,你对没用的定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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