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地府公务员，还真是了不起呀……

    白梨轻轻点头，“嗯。”

    校长有点想不通，“不过……既是牛头，他的……牛头呢？”

    “……”

    白梨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校长了。

    想了好半天，才说，“时代不一样了，人家地府公务员也是要注意形象的，成天顶着个牛头出来到处晃，像什么样子？”

    校长，“……”

    这么解释的话，也对。

    就像他们当老师的……

    平时在家里，穿个拖鞋背心走来走去都无所谓，来到学校，就一定要穿着整齐，符合自己老师的身份和气质才行。

    校长笑眯眯的看着白梨，“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白梨同学神通广大，居然认识地府公务员，而且，看样子，还挺熟？”

    白梨，“这有什么……我天上也熟人，我家老祖宗，我玄天观的师叔师伯师兄师伯们……全都在上面当神仙！”

    校长，“……”

    感觉好了不起的样子。

    “高二一班同学们的事情搞定了，这幻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白梨同学，走吧，我们出去把幻境收一收。”

    白梨蹙眉，“呃……把幻境收了，金木水火土几位老师怎么办？”

    金木水火土凭空出现，一个个笑眯眯的围着白梨，“我们不用幻境也可以活得好好的。而且，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跟着白梨同学你呀~”

    校长一脸无奈，“你自己看到了？”

    白梨，“……”

    幻境消失，校长手中多了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

    白梨眼皮一抬，“鲛珠！”

    校长看了白梨一眼，轻笑，“上回就给你说过，我们这一族的能力，是织梦。而，我们之所以会织梦，主要靠的，就是这鲛珠。”

    白梨微微点头，“鲛珠有织梦能力，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惊讶，校长所在种族，会和鲛人有关系。”

    传说，鲛人眼泪流干，才会出现这个一颗带了流光溢彩的鲛珠。而一旦出现流彩鲛珠，就代表，有鲛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白梨确实没想到，现代里会出现流彩鲛珠。

    校长眸光有些恍然的盯着白梨，“白梨同学，可能，你是真的忘了……我们这一族存在的意义和责任，就是保护鲛人一族。”

    白梨，“现代还有鲛人存在？”

    校长摇头，“没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鲛人是存在的，那时候，我的族人也都活得好好的，大家一起生活在海边，守护着鲛人一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突然有一天，海边来了一群玄术师，为首的玄术师逼着我的族人交出我们这一族的宝物……鲛珠。”

    想起那段往事，校长眼中多了一些惧意和怨恨，“我们这一族，最大的能力，就是织梦，除了制造幻境，对上玄术师，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

    “血，满天都是血，空气里也全是血腥味，令人闻了忍不住想作呕。我的父母，我的族人，他们把鲛珠交给了我，让我带着鲛珠藏起来……”

    见校长双手合拳放在额前，一副仿佛不愿意继续回忆下去的样子，白梨皱眉，“你的族人，全都被害了？”

    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玄术师都悲天悯人遵守道义。

    可是，为了一颗鲛珠，直接灭掉整族人，这是不是就太缺德，太狠毒了？

    校长点头，“不止我的族人，还是华夏仅存的鲛人一族。鲛人听到外面的惨叫声，想救我的族人。却反而，把自己暴露在贪婪的玄术师面前……”

    “我当时还小，又身负保护鲛珠重任，大人让我藏起来，我就乖乖藏起来一动不敢动。等那些玄术师终于走了，我出来一看才发现……”

    “海面全是鲛人一族的鲜血。”

    哪怕双手紧握成拳，哪怕刻意淡去心中情绪，一族灭门，以及族人世代保护着的鲛人集体葬身大海的仇，还是让校长忍不住全身发抖。

    “抱歉，白梨同学，校长，校长吓到你了……”校长语气稍稍得到缓和。但他，还是不敢抬头。

    他担心，自己此时眼中的滔天恨意，会真的吓到白梨同学。

    白梨轻轻摇头，“没有，我没有被吓到。”

    校长办公室里又是一番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校长才重新整理好情绪抬头。他眼中一片通红，恨意是被压制下去了，曾经的那些伤痛，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