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大概猜到，大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遇见了尧儿。

    尧儿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四岁的孩子，意志力能如此顽强，估计也和他的家庭有关。

    “后来你说你又在京城遇见了那个女人，她抱的另一个小男孩长什么样，你可有印象？”

    余红连忙点了点头，“有印象，我有印象。”

    察觉到公安投来死亡般的凝视，余红缩了缩脖子，职业习惯怎么办？

    先看孩子好不好看，然后再看好不好拐，这已经是他们人贩子的职业病了。

    棠恬换了一张画纸，又继续说道：“你接着描述，我看看能不能将那个小男孩画下来？”

    刚刚她还有所怀疑小姑娘有没有那个本事，现在她可是一点也不怀疑了。

    就凭着这手出神入化的画技，以后公安局还愁抓不到人吗？

    又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番，有些五官细节，她肯定是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了，但是棠恬借用了尧儿的五官特征，结合了余红的记忆，还是画出了那个男孩子。

    看着面容大概也就两三的样子，“像吗？”

    余红仔细看了一眼，记忆中那个小男孩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看着棠恬的画像，好像又把她带回到了去年的夏天。

    女人站在百货公司门口，一手牵着孩子，温柔的摸着小男孩的脑袋，不知说着什么？

    她当时想上前去问问那个女人，这个孩子卖不卖？

    但是因为拐了一个孩子，又惊动了公安，最后只能作罢。

    棠恬收起了画纸和铅笔，“等会儿我再把这两张画像给你们送过来。”

    “行。”

    棠恬照着画像分别临摹下来，然后把原稿交给了公安。

    借了个画筒，将两幅画装了起来。

    三兄妹沉默了好一会儿，兄弟俩是死活不相信尧儿的娘会这么狠心。

    但是棠恬却没多大的感触，书中的世界，如何毁三观还不是作者说的算。

    “这事儿我们回去试探下尧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那一年，他毛岁不过四岁，又发了高烧，怎么可能记得起来？”棠大哥怕尧儿万一想起了什么，真的是被他娘丢下的，孩子该有多难过。

    棠二哥叹了口气，“这事儿咱们试探性的问问，如果他实在想不起来，就谁也别提了。”

    棠恬的思绪飘远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余红一年前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对比他和尧儿的五官，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好像没有一丁点的像。

    和那个女人也是没有相似的地方。

    尧儿五官偏大气，那个男孩有些Yin柔，看着像个小女孩似的。

    这里面透着古怪，可是她又不知道哪里古怪，也只能找到棠尧的家人才能弄明白这一切。

    留在苏城公安局，棠恬一共画了四十三张犯罪嫌疑人的画像。

    结款共计一千二百九十元，马上就接近年关了，为了博一个好兆头，秦局长十分大方的凑整了。

    棠恬摸着一千三百元，突然就觉得成为千元户好像也挺容易的。

    怀揣着巨款坐上了火车，棠大哥愣是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上厕所都要和老二换着去。

    因为苏城人贩子闹的太大了，好多人贩子都不敢出动了。

    棠家兄弟不用防备人贩子，但是却怕劫匪。

    赶在腊月二十八下了火车，踏上了家乡的土地，三人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