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那天，天空很蓝，太阳照在身上却没有温暖的感觉。积在墙上的雪融化成水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华盛顿大学内的摆饰竟让人有种隔世安稳的错觉。

    「噢，我的天，我觉得我会冷死在这里。」在拍毕业合照之前，sa这样和乔润阳说道。在学士服宽大的下摆里，不少人穿着厚厚的棉衣——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是「提早毕业」，看过去似乎亚洲人的脸孔佔了不少比例。

    「要不是你有和我说过你是英国人——我才不相信一个英国人会这么怕冷。」乔润阳调侃道。sa来自英国南部的一个叫做索尔兹伯里的小镇，那里有着温暖的气候，冬天和西雅图的寒冷截然不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在南部。」sa有些无奈。

    「毕业后我想回家。」乔润阳抬头看向天空，冰冷的空气刺在他脸上，让他有种脸部即将要被冻僵的感觉：「那里冬天才不会这么冷——」

    这时前方的摄影师示意他们将头上的学士帽往天上扔——快门捕捉了这群年轻学生狂喜的面容，这样近乎已经宣告，他们已经脱离了学生时期。即使如此，他们仍旧喜悦。

    物理系的大楼巍巍矗立在蓝天底下，乔润阳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回到这里，于是便试着用眼睛捕捉这样庄严的时刻。

    「嘿——想去喝一杯吗？」sa见乔润阳无所事事的模样，贼头贼脑地向他提出邀请。

    「什么？朋友，现在才不到晚上——」乔润阳有些惊愕。

    「拜託，我才没有说我们要去酒吧，一般的手摇杯呢？」

    「老天，你也不是不知道美国的手摇杯??都像地狱。」乔润阳对美国的手摇杯从来没有好感过：「改天我必须认真考虑带你到台湾来，那里的手摇杯才是真理。」

    「听起来好像你对手摇杯很有研究似的。」sa放声大笑：「噢，当然，我想珍珠nai茶是一生中必须尝试的。」

    「只要你别把珍珠拿来恶搞就好了。」乔润阳忽然想起前阵子日本开始流行「珍珠nai茶」，甚至有人把珍珠泡在拉麵、做成铁板烧的——老天，那简直是恶梦。

    「放心，朋友。」sa笑得更大声了，惹得一旁学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两人最终妥协了，到商场里头的手摇杯店里坐了下来。乔润阳不痛不痒地点了一杯苹果红茶，sa却是买了店家标榜的珍珠nai茶——但nai茶的顏色不知为何让乔润阳看着有些不对劲。

    「那个是——珍珠nai茶吗？」乔润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啊，是呀！你知道的，美国的珍珠nai茶都是这个样子。」sa不在乎地吸了一口：「我敢保证这个绝对比英国的要好喝太多??你想试试吗？噢，拜託，放下你手中那该死的苹果红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