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银奇此时亦冲了过来,眼见皇帝浑身是血倒于地上,急忙忙近前欲将其抱于车上。
元宏微微睁眼,声音微弱道:“宝儿,你可还好?”
禾满眼泪水,拉着元宏的手,道:“元郎,宝儿在,宝儿无事…”
元宏此时眼神已显呆滞,喘息道:“宝儿无事便好,无事便…”
不及言罢,元宏已昏死过去。
“元郎…”禾泣声呼唤,此声回荡于这山林之间,尤是凄凉。
待三宝引了羽林卫前来救驾,见此情景,亦是失了颜色。
车驾之内,禾抱着元宏,如那失了魂魄之人,任由涕泗满面,痛到无法言语。
三宝见禾如此模样,便小声劝道:“昭仪,陛下乃天子之尊,自有上天庇佑,断不会有失,您切莫如此忧伤,若陛下醒来,见您这般模样,定是心疼不已。”
禾闻三宝之言,虽心如刀割,却仍是抽噎着点了点头,强忍下泪水,却是紧紧抱住元宏,一脸伤痛茫然之情,再无半声言语。
皇帝遭遇不测,此为国之大忌。
待回至驿站,为不惹众人疑心,蒋银奇与三宝便着羽林卫自后门将皇帝抬入了内室。
待太医令梁世清为元宏清理罢伤口,又为其上了创伤之药,已是子夜时分。
见禾执意于此陪伴,三宝心知多劝无意,于是领了亲近随侍之人于门外守候。
望着元宏昏睡的面庞,禾如摘胆剜心一般。眼前这个男人,是天下之君,为了护自己,却甘愿以身挡箭。
“元郎,你快醒来!你若不在了,宝儿又岂会独活于世?元郎,你能听到宝儿的声音吗?上天让你与宝儿相遇,又怎能如此狠心将你我分离?天子一言九鼎,你口口声声要与宝儿相伴到老,如今又怎能将我一人留于这世间…”
禾低声呼唤元宏,痛心入骨。
山林道(三)
月光似水,静静洒于这驿站之内。
禾跪坐于床塌一侧,黄昏时分那一幕久久萦绕于脑海之中。这一个月里,还未走出丧明之痛的禾,如今又要面对与心爱之人的生离死别。禾不知道,上天缘何要这般捉弄自己。
遇到元宏,其对禾言,此生常伴左右,令禾不必忧惧,可以欢愉的生活。禾觉生命如此美好,便是过往种种不幸,再不记于心内。
如今,这个令自己备感温暖之人为了救自己,却舍了命去,叫禾如何不痛彻心扉。望着窗外的白月光,禾心内对自己道:“若元郎就此撒手人寰,妾便随了你同去,妾不要与你分离,更不要Yin阳两隔!”
生当常相伴,死亦同相随。
待元宏微弱地睁开双眼,只觉一缕阳光射入其眼内,迷迷糊糊间,元宏看见了禾挂着泪痕的面庞。
元宏虽觉无力,却仍是伸了手去拉禾。禾相伴元宏整夜,虽疲劳难耐,仍强撑着Jing神,此时见元宏醒来,心内又惊又喜,急忙忙凑近前,询道:“元郎,你醒了?可觉哪里不适?”
元宏心知自己这般模样,定是令禾心痛不已,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朕无事,宝儿莫要为朕担忧。”
禾此时已双目晶莹,轻抚元宏面庞,道:“元郎,你怎得这般傻,要为宝儿挡箭,你若有事,宝儿又岂能独活?”
元宏面色苍白,吃力道:“莫要说傻话,朕要宝儿…好、好的…”
禾急忙忙以手掩元宏之口,道:“元郎切莫再言语,宝儿陪着元郎,宝儿一定好好的…”
言罢,禾又急忙忙唤了三宝与梁世清入得内来。
见皇帝醒来,梁世清忙近前为其请脉。待片刻之后,梁世清方自医箱之内取了银针出来,继而又为元宏施了针。
待元宏缓缓闭了双目睡去,梁世清方开口道:“昭仪,陛下昨夜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方才臣为陛下请脉,现下里陛下已离了险境,故而臣为陛下施针,可令陛下安睡,以养血气。”
见禾仍是一脸失魂落魄模样,梁世清继而宽慰道:“昭仪,陛下早年征战沙场,练就筋信骨强,昨日那箭亦非直入后心,故而并未危及陛下龙体,只需静养些时日,陛下便可痊愈。”
闻梁世清之言,禾方收了心神,点头道:“太医令,陛下就交托于你了,万万要令陛下康健!”
梁世清忙跪地道:“昭仪放心,臣定当竭己所能,令陛下大安!”
待一切安置妥当,三宝出至外室,便与蒋银奇相商道:“蒋大人,如今陛下遭遇不测,自是无法启程,然这阖宫人众,若走漏风声,自是于朝堂不利,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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