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比如说打盛羽灵的脸,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向来都游离在盛世的核心圈层外,当个纯粹享乐的千金大小姐,看那群争得上蹿下跳的人,就跟小丑没什么区别。
临睡前,消息栏里出现了个熟悉的名字。
好几天没联系过她的西蒙突然找了上来,问她有没有别的灵感。
蒂格的年度博物馆还缺了个位置,品牌对上次的月亮女神很满意,准备预留给她了。
盛明窈婉拒了:“我暂时没想好。”
她做珠宝设计就是为了玩的,如果没想法,绝对不会强迫自己画点什么。
西蒙并不例外,他还记得当初请盛明窈画那副月亮女神有多艰难。
于是,又问:“那你之前的油画作品,可以卖给我们自用的设计师做个灵感来源吗?云间画廊的负责人今天跟我吃饭,特别提到了你。说你大学时期几幅随笔还挂在她那儿。”
盛明窈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好像是有这回事。
她大学学的油画,中途去澳洲留过一年学,认识了位德高望重的导师。
那位导师是华裔,本身就对她这样乌发黑眸的东方人很亲近,再加上她天赋不错,因此短暂的留学时光里,很受青睐。
导师将她那两学期的半期跟期末作业都珍藏了下来,留在了自己的画廊里当做纪念。
——也就是西蒙提到的云间画廊。
因着华裔的特殊身份,这家画廊就开在京城。
但她从来没有去过。
失忆之后,这些事情就更是忘了七七八八了。
“那些画有什么好买的,我直接借给你就好了。”盛明窈轻声道,“我明天去画廊看一眼,选几幅比较适合的寄给你。”
她都快忘记画的什么了。
西蒙一口答应:“现在这个负责人是你原来导师的孙女,我明早给她提一提,帮你预约。”
-
云间画廊坐落在极偏的郊区,占地不大。比起帮画家联系拍卖商卖画的商业机构,这里的气氛更像一个艺术馆。
跟负责人见面后,盛明窈简单说明了下来意。
具体的事,早就由西蒙沟通过了,不需要她再重复。
“盛小姐,你的画由你自己决定去留,当然无可厚非。”
负责人道:“但是,你挂着的那几幅,这一直有同一位客人来询价,表示购买意向。包括上个月他还在问画的主人是否愿意出售那副画。”
“那些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要求我妥善保存,我不敢擅自做主,也就一直没答应。现在终于联系上原作者了,我想问问……盛小姐,你的意向如何?”
盛明窈有些诧异。
她的画肯定是压箱底的,连挂都没有挂出来过,怎么会被人慧眼识珠地看上了。
而且,那位买家的行径听上去如此坚持不懈,好像是认定了她的画不可。
难道她曾经画得很好吗?
她的疑惑,被错理解成了犹豫。
负责人从善如流地道:“那位买家给我发过很多信息,有给我的,有拜托我转交给你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拿给你看看。他姓秦,是位暂居在外的华裔,据说原来也是京城生人,还……”
盛明窈偏过头,微咬住唇:“姓什么?”
“想不到太子爷玩这么大”
“秦。”负责人又念了一遍, 以为盛明窈一时间脑子短路想不起是哪个字,补充道,“三人禾的那个秦。”
盛明窈就是因为知道是这个秦, 才会下意识诧异地问出了声。
京城这么大, 找个同姓但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太容易了。
但财力雄厚到能做收藏家, 又姓这个, 那他的出身只可能是这几天在她耳边频繁被提及的京城秦家。
也就是……沈时洲亲口说过, 关系很差的那个。
盛明窈及时打住了思考。
她现在想这个做什么?难道因为沈时洲跟秦家人关系不好, 她就得对同姓的任何人保持距离?
盛明窈默默地清空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杂念, 轻咳一声:“我先看看那些消息吧。”
“好的。”
走进小候客厅,负责人邀请她坐下,拿出笔电点开了文件,递过来:“这是我们从第一次到最近一次的沟通记录,都整理在这一个文件里了。”
画廊每次回复, 都是用的邮箱。
但这位秦先生发来的,有电子邮件, 有手写信件的扫描件。已经按时间顺序一封一封、一张一张地排序好。
每一封里,他的用词都很诚恳。
最初被回复“找不到原作者,暂时无法给出答复”之后,还特地说:“我不着急, 好的作品值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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