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这个行李箱是她用剩下的,带有密码锁。
她试了自己以前的密码,结果打不开。
江衿言的生日也不对。
胸口剧烈地起伏,她发了狠锤向箱子。
锁没开,眼泪倏地砸在手背上。
她怎么就遇到这么个大白眼狼。
-
楼道里。
“小言?!”李nainai看见躺在地上的江衿言发出惊呼,连忙上来扶他。
江衿言捂着伤爬起身,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低估了。
他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咳嗽起来,神色迅速转变,又变成在长辈面前乖顺礼貌的江衿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nainai焦急地问。
江衿言摇头,“没事,我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扶你下去吧。”
李nainai没说什么,她看到地上的伞,又想起来江衿言是去给南漓送伞的,“小漓回来了吗?”
江衿言“嗯”了声。
“那你还出去干嘛?”
“买夜宵。”
“小漓饿了,还是你饿了?”李nainai偷笑。
江衿言有些走神,慢了几秒回答:“我。”
“你啊。”
江衿言把李nainai送回去,在楼下站了会儿。
他收起伪装的表情,幽冷地盯着二层的窗户。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南漓肯定在收拾他的行李,她就是这样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
这样也好,至少以后他们再也不是姐弟。
江衿言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雨点无情地落在,浇灭他眼里唯一的光。
少年转身,拖着伤痕累累走进漆黑的巷子里。
他一直往前,一直走,思绪飘到遥远的孤儿院里,他蹲在墙角,看着水塘里的蚂蚁负隅顽抗。
白炽灯光从别人家里的窗户里映出,他只觉得刺眼。
腿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心脏一阵阵绞痛。
南漓的身边是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
如果她不要他,那么他无处可去。
漫无目的,他游荡在街上。
鸣笛声,破口大骂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似乎看见张骠,但这不重要。
他的世界像海上掀翻的船只,全部覆灭,一无所有。
飞来飞去的拳头,滂沱砸下的雨点,他感觉不到一点痛。
于是他躺在地上,大大方方地迎接这一切。
南漓是世间万物,他的全部。
如果没有她,他哪都不去了。
江衿言闭上眼睛,血水从嘴角流出,有人踢中他的脑袋。
眼前一黑,他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江衿言对着天花板的灯光,忍不住讥讽,还以为会醒不过来。
张骠到底只是个流氓,下手虽狠,却没有击中要害的,他怕是疼上两天而已。
医院急诊室,这地儿他有印象。
不知道是谁多管闲事把他送进来了,竟然不报警。
江衿言撑着床,艰难地坐起身子。
他捂住下腹,这里估计挨了不少脚,痛得他想吐血。
喉咙里还有点血腥味,估计已经吐过了。
疼、涩、哑,喉咙被雨水凉透,有点发炎。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舔了一嘴腥味。
终于有人发现他,护士让他别动,过来把他按回去,一轮冰冷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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