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治哪里愿意走?立即道:“我在这陪你,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你一定吓坏了……”
“怎么会?你的人都在外面,肯定没人能伤到我,快去吧,若让诗诗知道你为了她耽搁政务,定然也会自责的。”容萱微笑着说,直直看着殷治,眼里是明晃晃的怀疑。
殷治暗暗咬牙,话说到这份上,他若强行留下,岂不是承认是为了诗诗留的?他从来没想过容萱在他的宠爱下会越来越骄纵,完全没了善解人意和温柔爱意,还开始怀疑他了。他很想发火训斥容萱一通,可眼看他收权的棋局胜利在望,若此时节外生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只能先忍这一次。
殷治起身道:“母后、皇后都回去吧,叫贤妃陪萱儿等着。”
他大步离去,头也没回,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们,让太后和皇后气结,这算什么?她们被一个妃子给安排了?合着以后容萱让她们留她们才能留,让她们走就必须走?
不过两人也不想留下置气,起身就走了。倒是贤妃觉得莫名其妙,她才刚来,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不妙都没怎么说话,怎么就被留下了?说起来最近德妃看似频频向她示好,却又没有实质的表现,是为何?
离开那几人也在疑惑,贤妃什么时候站到德妃那一边的?尤其是殷治,贤妃的娘家梁家才是他如今最依仗的势力。因贤妃心计没有那么深,殷治从来不许梁家人告诉贤妃国家大事,之前让贤妃在皇后之前生下儿子就是给梁家的定心丸,让梁家倾尽全力为他做事。
后来立太子的时候,他成功用迷惑聂家的说法安抚住了梁家,令梁家觉得太子只是暂时的而已,是以并没有什么意见。连他对贤妃不宠爱不冷淡,也被他说成是保护贤妃的方式。实则那时只是因为诗诗吃醋,他才拿容萱当借口减少接触其他妃嫔,太子更是他真心想培养的他和心爱之人的后代。
可贤妃不知家里的情况,莫非以为梁家不言语是不想争的意思?于是干脆投向容萱,是想让儿子将来当王爷吗?这可不是好现象,后宫里要有皇后和贤妃对付容萱,容萱才不会真的一家独大啊。明明这几年安安稳稳的,怎么感觉忽然间什么都乱了?隐约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实则贤妃留下同容萱并没有什么交流,容萱在其他人走后就歪靠在一边的软枕上,闭目养神,让香檀给她按揉额角。她这一副很累的样子,贤妃哪好开口?屋子里一直就这么静默无声,让贤妃不自在极了。
不久后,几位御医和一众太医出来,贤妃这才知道居然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不禁酸了一句,“德妃妹妹对聂婕妤可真好啊,摔一跤就如此兴师动众。”
容萱慢慢睁开眼,感叹道:“是啊,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说说,谁叫你们来的?”
贤妃很诧异,没想动竟不是容萱让来的,那会是谁?她好奇地看过去,就见太医院院正恭敬地说:“回娘娘的话,微臣等人是得了皇上的命令来的。”
“皇上?”贤妃惊讶出声,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皇上让来的。接着她就是铺天盖地的嫉妒,皇上宠德妃她知道,可连带德妃身边的阿猫阿狗都宠上天,是不是也太过了!难道她堂堂贤妃连那个侍女出身的聂诗诗都不如?
容萱没等她迁怒就轻笑着道:“咱们皇上还真是看重诗诗,本宫还没来的时候,皇上是如何吩咐的?”
“这……”众位太医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诊治完了不问伤者的情况,问这些做什么?还是李御医知晓其中真相,站出来说,“回娘娘,皇上震怒,下令命臣等全力救治,若婕妤与皇嗣有任何损伤,就要臣等的命。”
贤妃觉得不对劲了,这不像连带宠着阿猫阿狗啊,怎么越听越像皇上在宠爱聂婕妤呢?她看向容萱,就见容萱脸上的笑容透着冷意,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这其中有个巨大的秘密,只差一点就能暴露全貌了。
然后容萱没有再问,仿佛刚才就只是随口一提一般,转而问起诗诗的情况。
诗诗摔那一跤很狠,动了胎气,之后几个月都要小心养胎,保胎药不断。天气越来越寒冷,为防止着凉,最好不要外出,只在房里走动,尽量卧床静养。太医还道,诗诗风寒未愈又动了胎气,这一胎怀得不好,若再有下次,怕会龙胎不保!
容萱直接下令,“用最好的药,以保龙胎平安为重,那是皇上亲封的小王爷,出了差错谁也担待不起,尔等可明白?”
“是,臣等遵旨!”太医们没觉得不对,和小王爷比起来,侍女出身的婕妤算什么啊,就算是皇后生产,该保孩子的时候也是保孩子,所以他们应得特别痛快。
容萱不经意地同李御医交换了视线,一众太医便去开方子煎药了,有李御医不着痕迹地引导,最后那药自然是不顾母体的,一切只为保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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