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噎死:“什么??”
柏霁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宫理反倒坐直:“柏霁之, 你跟我把话说清楚啊!”
柏霁之鼓起勇气道:“护士长!那难道还是说他是外室?反正他是没名分的……我都看了热搜了。”
宫理瞪大眼睛:“我们是——靠,这是现代!你少被你们门派那些思想毒害了!大家是双向选择的,谁会说什么名分之类的, 我又没跟别人同时好着——”
柏霁之咕哝道:“可能是我传统。反正我是受不了一边好着,一边又无名无分的,我就不信他不生你的气。”
宫理一噎:“……”
她感觉这小少爷,看起来是不谙世事, 但说的话全在句句掏她心窝子, 踩她狼尾巴!
柏霁之一直追问:“那你会给他名分吗?”
宫理扶额:“能不能别用这么古老的词, 说的我像个负心汉一样。”
柏霁之却偏要问, 他换了说法:“唔, 那你们会从炮友变情侣吗?”
宫理没想到柏霁之问的原重煜都直白:“……我不知道。或许吧。现在想来我还挺喜欢他的。”
柏霁之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宫理:“干嘛?一副我竟然也会想恋爱的怀疑表情。”
柏霁之又敏锐的戳了她一针:“我可没有表现出这意思。你是心里这么怀疑自己,才从我脸上看出这种情绪的。”
宫理脸上挂不住, 戳了戳火堆:“……我只是很犹豫。”
宫理以前不是没有看到别人为她心碎或痛苦过, 她曾不以为意,甚至认为这不过是演技, 是某种依赖症剥离的阵痛。但这会儿,她因为原重煜表现出的不安与痛苦, 而感受到了某种拉扯的难受。
她那天发现自己羡慕左愫的时候, 也有些吃惊。
她并不是羡慕有人疼爱左愫, 而是羡慕左愫可以一往无前的长久的爱着别人。
被爱是躺着享受。
爱人而不伤害他人, 这是一门需要修炼的技能吧。
宫理感觉自己应该是蛮喜欢的原重煜。只是,想到越亲密就越可能因为无心之举让他难过, 她就发憷。
该怎么去解决不合。该怎么去在分歧中|共存。该怎样和对方一起找到舒适的边界。
这些是她曾经不屑于去解, 如今发现自己没能力去解的题。
要不选择永远飘荡, 不要真心,不付出真心, 不去解这些问题。
要不就选择去学习,在过了该学习的年纪再去学再去补课,再去跌跌撞撞的了解该怎么长久的爱人与相处。
宫理以前会毫不犹豫的只要前者。
但她此刻……
……
柏霁之抱着腿在旁边静静坐着,他透过宫理的眼睛看篝火,跳跃的火焰像是她眼里心里纠缠的丝线。
她忽然转过脸来,看向他:“小少爷,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柏霁之一惊,脑袋缩到圈起的胳膊里:“没有。”
宫理脸上又恢复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哎!说不定你以后也是爱的要死要活,哭的要死要活的类型呢。”
柏霁之急道:“我才不会!”
宫理只是笑:“也说不定是那种又勇敢又会爱别人的类型呢。”
柏霁之感觉自己脸慢慢烫起来,他垂头道:“哼,谁知道呢。”
……
乘积飞行器内。
冈岘飞速踏过楼梯,走过微重力走廊,进入了那间在乘积飞行器正中间的宽阔办公室。
远处的办公桌后依旧是全息投影,而有人正在办公桌前汇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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