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阳眉头缓缓皱紧,厌恶地看着她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疯子。”
与楚向阳一样,这女的也是个疯子。
孟清荷笑完之后,诡异地看了楚晗阳一眼,勾了勾唇。
“你放心,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我很快会送他去陪你的。你成全我,我也会成全你。”说完素手一放,那只蛊虫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尖叫一声,瞬间朝着楚晗阳扑了过去。
孟清荷浅浅笑着,似乎已经预见了楚晗阳血洒此处的模样,然而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只细小的飞刀突然射来,力道十足,直接将那只蛊虫穿透,死死地钉死在了窗棱之上,那只虫子痛苦的叫了一声,动了一下便彻底不动了。
孟清荷大惊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眼前一花,似乎有微光闪过,紧接着胸口便是一凉,她诧异地低下头,只看见自己胸前血色弥漫,已经被剜了一个洞,不断地有鲜血从胸腔中溢出来。
她吃力地抬起头,发现楚晗阳正冷冷地看着她,身子不过轻轻动了动,那条看似绑的很紧的绳子竟然便轻轻松松地从他身上滑落,而他握在手中的匕首上正在一滴一滴地滴落着鲜血。
“你!”孟清荷满眼惊慌,然而一道人影闪入房中,顿时让她又瞪大了双眼。
“蠢货。“楚晗阳朝着一脸担心的青冥摆了摆手,平静地看着孟清荷。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问题。那帮镖师死的诡异,根本不是被放血,而是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这是你的第一处破绽。你说你在坑中躲了一夜,可你身上除了泥土和血迹,一点清晨的露水都没有,这是你的第二处破绽。”
孟清荷因为受伤过重,呃呃地说不出话来,然而楚晗阳每说一句,她的眼睛便瞪大一分。
“我本来就觉得你奇怪,回到孟家村中,这种感觉更明显了。如果说杀了镖师是为了劫镖,或者是江湖恩怨,那又为什么要屠村?村中的人只有少部分人被吸干了血,说明杀人的人需要的血ye已经足够,那又是因为什么杀光了所有人?
是因为你!
你怕村里的人透露了你的身份,所以你杀了全村!所以你在你家给自己整理行李都不甚熟悉,因为那根本不是你的家!”
楚晗阳拔出刀,走近了一脸惊恐地的孟清荷,青冥在一旁默默看着,眼中一片清明。
“你恐怕不知道青冥的身份吧,他是杀楼的人,杀楼的第一课便是辨认各种毒药迷药。所以你第一次给他下药,他便已经察觉到了,暗中吐了出来。那晚我与他在桶中亲热,偷听的人也是你吧?”
楚晗阳笑了,眼中没有任何的温度。
“纵然有蛊毒清洗眼睛,也藏不住那种怨毒厌恶的气息呢。你以为我与他说的话是调情是不是?其实,他是跟我说你有异,让我多加小心,而我说的是,让他配合我演好这出戏。”
孟清荷瞪大了眼睛,眼底清澈却布满恐惧,她突然想起,青冥这一路,都在叫楚晗阳公子,可那日他们二人私下里亲热时,青冥的称呼明明不是这样。
原来,他一直都在演戏。
孟清荷艰难地看向青冥,只见对方黑眸清亮,没有一丝混乱,她自嘲地笑了笑,她到死了方才看清,这人眼中始终只有他的主上,何曾有过别人。
楚晗阳一抬手,刀锋便要抹过她的脖子,彻底断了她的命,却不想又是一道寒光闪现,一枚飞针朝着他爆射而来。
青冥脸色一变,瞬间拔出照影戒备地挡在楚晗阳身前,然而楚晗阳身子退了退,避开了那枚暗气,面上从容,冷冷地看着来人。
他知道,就算他不补这一刀,孟清荷也活不了。
一个白衣人带着一张面具鬼魅一般出现在房中,猛地扑向了孟清荷,孟清荷见此已经黯淡的眼眸微微动了动,满是复杂。
而与此同时,一道紫色的身影也悄然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楚晗阳冷冷地看着他,双目冰寒,缓缓吐出两个字:“萧沉。”
萧沉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他指了指那个抱住了孟清荷的白衣人,用口型对他暗示道:白狼。
楚晗阳双目一凛,有些凝重地看向那个男人,只见他摘掉了面具,露出了一张俊朗深邃的面容,只不过眉眼与倒在血泊中的孟清荷有几分相似。
再次仔细看来,竟然并不像是中原人,其实若是仔细观察孟清荷的面容,便能发现她也不是完全和中原人一样。
“菲儿。”白狼穆啸定定地看着自己这个从小便离经叛道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孟清荷,不,真正名字唤作穆菲女孩眼瞳一点点扩散,在看见他之后,露出了一个真正单纯的笑容,只不过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
穆菲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她瞥了楚晗阳一眼,眼前这人的面容渐渐模糊起来,与她记忆中的另一个人渐渐重合,眼中有水光隐隐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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