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偏僻营帐里。
云弥抱膝坐在毡毯角落,衡阳耷拉着脑袋。
唉声叹气,看她一眼,再叹惋一次。最后还是起身,戳她肩膀:“怎么办?”
云弥不动。
“也怪我不好,”衡阳小声说,“早知道不跟你吵了……或许他没听见清晰的。”
“距离不过二三丈。”
两个人都有些说不出话。
“其实……应该不干我什么事了。”衡阳低着头转动绣履,“他本来肯定是要骂我的,结果听见你这么几句,估计早把我给忘了。说到底还是生你的气。”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朋友。云弥情绪缓过来一点,轻轻拍回去一掌。
方才他倒什么也没说,隔着这不算近又不安全的距离,定定望着她。也只是很短的时间,突然就转头折返。
根本不管她二人。
衡阳急得使劲推她,云弥却失神站在原地。
后来还是啸捷猫着腰钻出来,领她们来了营外一里地的哨帐,无可奈何看小娘子一眼。
殿下近身的卫士当然都认得小娘子,有一位刚好瞧见,就回去上报。郎君第一反应的确是皱眉了,犹豫半晌,还是道:“我带她们用个午食。”
谁知道就听见这种话。啸捷早懒得感叹小娘子这种古怪的倔强,只是担心郎君心绪不宁,但见他仍然面色平静,同新任驻军将领相谈甚欢,也就不去cao心。
其实这两人好些时日没有闹了,算是相亲相爱了一阵。不符合他们的相处习性,郎君是该闹一闹了。
闹闹感情更好。
衡阳凑近一点,又是一声叹息:“你还是怕他的嘛。”
平时怎样打情骂俏都好,实打实地惹李承弈不高兴,檐檐果然还是怕。
“……不是怕。”云弥摇头反驳,“是怕他伤心。”
多三个字,天差地别的意思。
衡阳一腔宽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突然就跳脚:“你你你——”
她在这方小小哨帐里无头苍蝇一样打转:“我真是脸疼死了!天天耳提面命你不要太投入被他发现,到头来是我阿兄在你跟前毫无保留。你真是坏得很,明明这么自信,还说怕他变心,你吊着他呢?”
云弥一怔,直觉这不是好听的话,却被衡阳激动抓住双臂:“你怎么这么聪明?我竟然觉着有道理……”
我拿什么吊着他。
她心里委屈,可是实在不能讲。闷闷不乐回到官驿,又将那张没头没尾的藤纸翻来覆去折了两遍。
如果魏瑕和阿娘之间是另有隐情,那等这些旧事尘埃落定……
如果他还这样喜欢她。
她会想要做他的妻子吗?
他真能答应她的条件吗?
云弥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衡阳知道个什么,她才是讨厌自己这样沉沦。
究竟是从哪天开始的。低落时他拥抱,会立刻想钻进去;生气时他亲吻,还是会本能回应;吃力时他索取,一边恼,一边又忍不住将腰迎向他。
用过饭,也沐浴过,甚至为了静心还摹了一页心经,李承弈还是没有回来。
衡阳等不住,干脆去睡了。她知道阿兄一时半会没心思追究自己带檐檐去陇西营的事,一身轻松。
云弥哪里睡得下,在小院里等了又等,最后实在是心焦,提着裙裾就往前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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