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管家说得对,在过去的五年里,在风衡烈无助茫然的日子里,郭婷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还有她给他灌输的所谓的记忆,早已在风衡烈的心里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就像一个小孩,被循循善诱,教什么就学什么,说什么就听什么,慢慢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就要把一切都破坏掉,再重新修整。
郭婷说过,风衡烈一想起以前的事,就会头痛欲裂,那他刚才一定是看到那条项链,才会痛的晕死过去的。
这也算是个突破口了吧。
我冲着何管家点点头,然后轻轻的拧动扶手,推开了门。
风衡烈静静的躺在床上,覃华给他打了镇静剂,他现在像个酣睡中的小孩子一样,睡得很甜很安稳。
我走到床边,放轻动作搬来椅子坐下,看着他熟睡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薄唇依然有点苍白。
他还握着拳头,我想把手指掰开,却根本掰不动,我怕惊醒了他,只能作罢。
那条细细的项链从掌中漏了一截,从办公室到覃华的家里,他始终没有松开过拳头。
这个戒指也算是我们的定情礼物吧,我还记得他当初送给我的时候,是在我很不情愿的情况下,抓着我的手套上去的。
他的本意只是想让我在他的公司上班时,被别人误以为是已婚人士,免除sao扰。
后来在风衡烈跟骆小曼的婚礼上,这只戒指也曾经染过我的血,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没想到,就算他失忆,也还记得这只戒指。
这次算是因祸得福,略施苦rou计,却让风衡烈因为愤怒而想起某些事情,被他误会也算是值得的。
我坐在那里,看着他整整一个小时,他翻身到另一边的时候,我立刻搬走椅子坐到对面,继续看。
一个小时后,他的眼皮动了动,我立刻紧张起来,左右看看看到墙边的衣柜,立刻跑过去拉开柜门躲了进去
在柜门的缝隙偷偷往外看,床上的风衡烈掀开了眼皮,眼神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嗖的一下坐起,下一秒却又捂住了头,微微闭起了眼睛。
他的头还痛吗?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我当下就想冲出去,看到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又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风衡烈眯着眼睛,再次扫视了周围一眼,忽然抬起手,打开掌心。
那枚钻戒依然在他的掌心里闪闪发亮,他蹙着眉拿起戒指,静静的凝视着那只戒指,表情一变再变。
没到一分钟,他忽然再次露出痛苦的样子,双手捂住脑袋,弯下了腰。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开柜门,冲了过去。
“烈,你怎样?头是不是很痛?”没等他回答我,我已经朝着外面大声的叫着,“覃华,快来,烈的头又痛了。”
我话音刚落,手腕忽然一紧,回头,风衡烈一脸怒气的钳着我的手腕,眯起的眸子里充满浓烈的杀气。
“烈”我颤抖着嘴唇,惊恐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死神般。
我想移开眼神,却被他的血眸锁定不能移动分毫,我想甩开手腕,却感到他灸热的温度从我脉门传入,我又舍不得甩开。
疼痛和痴迷交缠,我快要疯了。
房门被人推开,覃华高大的身形快速卷入,身后跟着欧阳烨和叶俊。
“风衡烈,快放手。”叶俊率先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拉风衡烈。
风衡烈蓦然转头,充满杀气的眼神射向叶俊,忽然掰着我的肩膀将我转了个身,一手扣住我的喉咙。
“退后,不然我杀了她。”
“风衡烈,你疯了,她是你的女人。”叶俊吓了一跳,嘶吼着却又无可奈何的退后两步。
兴许是因为手里还握着那枚钻戒,他的拳头也握起来,戒指也把他的掌心硌得他皱起眉头。
他始终没有扔掉那枚戒指,我相信,他一定是因为那枚戒指而想到些什么。
他现在对我这样做,只是条件反射而已,毕竟经历这么多,以前做的事所面临的危机,让他已经自然而然的行程一种自我保护的形式。
覃华,欧阳烨都想冲过来救我,我连忙摆摆手,“他不会伤害我的,你们退后一点。”
风衡烈虽然箍着我的脖子,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没有任何力度,我还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就在刚才叶俊说我是他的女人的时候,微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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