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来,跑出了山洞。
我一直就有不好的预感,一路上的西楼都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他。他只是个胆子很小的小娘炮啊,看到蜘蛛都要尖叫的。他也没有什么梦想之类的东西,别人让他干嘛就干嘛,没有一点主见,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人给他拿拿主意,他只有做个人妻就好了。
但是现在,似乎连这个愿望都太奢侈了。
我顾不上可能会有搜捕我们的征服者,大喊着他的名字走在山脚。很快我跑到了一个大湖边上,我看到西楼已经站在离岸十几米开外,变成了一个小点。听到我的声音,他惊惶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沉了下去,消失在湖水中……
我当即就跳下了水,奋不顾身地朝他游去。这里水不深,但水面以下生长着一些食rou的藤类,西楼已经变成了它们的囊中之物。在浑浊的水中,我开了枪,用核铳对着藤类根部一顿狂轰滥炸,裹缠着西楼的藤条才不情不愿地散开。我游过去,把他搂在了怀里。我看到他眼里有一些气泡往上升,比水更轻。
我们浮出水面的时候,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我拍拍他的背,帮他把肺里的水呛出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西楼大哭。
“如果你真的想死,你就不会抱我抱得那么紧了。”我勒紧了他的腰,托着他的小pi股带他往岸上走去。借着水的浮力,我单手就可以把西楼抱起来,他只顾着搂着我的脖子嚎啕大哭。我觉得这样的反应比较正常,一直闷在心里保不齐会生出其他幺蛾子。
“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啊……”西楼抽噎地说。
“怎么没意思了啊。”我低声哄他,“你看,我和川贝都不在乎的。以后你找个好老公,他也保准不在乎的。非但不在乎,还要帮你把那些人全都痛扁一顿。”
“才不会。”西楼难看地哭着,摇了摇头,发着抖说,“很恶心,很恶心……不会有人要我了。”
“我那个时候也觉得很恶心啊。但是我男神就告诉我说,卢奇才恶心,卢奇最恶心了。”虽然这么说,我心里也没有底,卢奇就是羞辱了我一下,不过对于西楼可不仅仅是羞辱那么简单了。就在我上辈子生活的那个年代,要是哪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都不敢报警,好像做错事的是她们。征服者对待我们还不如男人对待女人绅士,我和川贝难不成带他去做处男膜修补手术么?我脑子里乱麻麻的,要是现在川贝在就好了,他一定三言两语就能劝下西楼,让他放弃轻生的念头。
西楼沉静了几秒钟,又攥着我的背心,哭得更起劲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没有人要我了……”
“不会的不会的……”
“我是认真的,米诺,”西楼泪汪汪地望着我,认真道,“如果不能依附一个征服者,我一辈子都只能做个贱民,做最下贱的活,谁都可以按到我跟我上床,好像一个脏乎乎的rou便器,用完了就被丢掉。我不要这样,我很害怕,不想活下去了。”
我大吃一惊,呼噜呼噜他的头毛,“你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啊!”
“你知道我说得是真的啊!”西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蒙上了眼睛,“我们,每天都在仓库里做最苦最累的活,卢奇看上你,你连拒绝都不能够。要不是龙隐上校救你,那天晚上……就是你了啊!因为你有龙隐上校,所以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你可以住舒适的楼房,被欺负了有人帮,还可以吃美食而不用担心被感染……这都是贱民想都不能想的事情呀。对于我来说,哪里还有什么未来,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可怕的异种,还有可怕的征服者……”
“嘘嘘嘘——”我哄着他,拖着他的小pi股往上颠一颠,“异种我会杀的,征服者什么的,以后你也看不到多少了。你有没有想过,在做贱民,和一个躺到征服者床上的贱民之外,还会有其他选择。”
西楼呆呆地望着我。
我努力笑得阳光灿烂,“我们现在是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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