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下电子屏幕上的成绩和名次,许伊担心得不得了,她正想打电话给陈教练,夏天迎面走了过来,对着她慢悠悠说道:“她在那边傻坐着。”
“谢谢!”许伊扛着两个包连头都来不及点就跑开了。
果然,在往来工作人员的掩映中,何翩然还穿着比赛服,身上披着运动服,肘支膝盖掌撑下巴,正呆呆地看着熙熙攘攘的冰场。
她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意外,那里面没有失败后的沮丧和失望,也没有一丝疑惑和迷茫,可就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思。
“还在为自由滑的事烦心?有结果了吗?”许伊知道不会是别的,能让何翩然露出这种神情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花滑。
何翩然在沉思中猝然抬头,与许伊的目光相触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有了,不过不是个很容易面对的结果。”
“有了就好,”许伊伸出手,璀璨的笑容让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不管多不容易都有我在,咱们一起试试看!”
很多时候真正能抚平人纷乱心绪的往往是一句简单的话。
何翩然笑着握住许伊的手,起身站了起来,“走吧!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
“这话说得真没斗志!”许伊腾出另一只手重重拍在何翩然头上。
“那怎么说嘛。”何翩然捂着头使劲儿去揉。
“应该说‘走吧!反正这里也不是奥运赛场!’”许伊挺起腰又重重拍在何翩然的后背上,“这样才是世界冠军的气势!”
何翩然噗嗤笑了出来。
“严肃点!”许伊瞪了她一眼,“我这是培养你的冠军气概!不许笑!”
走出体育场时,何翩然的心情已经平缓了许多。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而且无法避免,那她必须拿出勇气来,为了关心她的人,也为了这项她热爱的运动,为了这份点燃她生命的梦想。
回到酒店,陈教练就把何翩然叫到房间,余教练早就等在那里,三个人一起坐下来,顿时屋内弥漫着愁云惨雾,倒是何翩然先笑了笑,安慰两个教练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在法国站的时候就有感觉,只是那时候还不明显,只有到了大赛对比更强时才明白节目内容分究竟差在哪里,现在总算知道问题了。”
陈教练点点头,“知道问题就要动手解决,其实我和余教练也是在法国站开始看出问题的,直到前段时间我看了所有人的比赛录像才能确定,距离大奖赛时间也很短了,我反而希望你自己感觉出来再听听你自己的意见。现在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改编排,但是没有编舞会接别人选的曲子再创作一次,只能我和小余帮你;第二,换个新节目,虽然这时候也未必有编舞愿意再接,但总归比第一种希望大一点,可是距离奥运会只剩下三个月,一套编排从学习到熟悉再到完全掌握怎么也得半年时间,你后面还有四大洲赛和世锦赛,时间是这个方案的最大问题。”
“我也是这样想,”余悦的神色在酒店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忧虑,“但每个都有无法克服的弊端,我虽然在国内编舞算是一号,但和国外的著名编舞根本没有办法比较,特别是在裁判的心中,不过,翩然,如果你选择第一个,我愿意用我全部的能力来帮助你,毫无保留。但我个人更希望你选择第二个,就算时间紧迫,我也觉得要比将错就错更好。”
“好了,”陈正歌打断余悦,“让她自己决定吧。”
其实两个教练和自己想的两种解决方式没有任何不同,只是这个两条路她已经有了答案。
“在看完比赛的时候我已经有了想法,”何翩然笑了笑,“谢谢两个教练的意见,我已经决定要用一套新节目参加奥运会。”
陈教练也露出笑容,他早就知道何翩然会这么选择,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子,“我之前已经为了争取时间给你联系了两个编舞,可是都没有回音,但是这件事等不得,所以我也已经让小余帮忙选曲,也算是一个保险。”
他的思虑实在周全,何翩然感激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翩然的雷厉风行为突如其来的改换节目争取到了不少时间,第二天表演滑结束后,国家队搭上返回北京的飞机时,他已经开始全面联络一切能争取到的力量。
“你真的要临时换节目?”飞机上袁铮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不已,“这时候换实在太危险了,你比那个日本小姑娘居然还要晚将近一个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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