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瞬,谢泽又道:“孤来清水巷,自有来此的目的。你以为,孤当日出手,真的只是因为你开口求助了么?”
宋佑安双目圆睁:果然如此!他并没有猜错!
“殿下之前认得缨缨?”宋佑安几乎已经笃定了这一点。
谢泽似笑非笑:“你说呢?”
宋佑安正要说话,却见缨缨拿了三副碗筷过来。
只是这三副碗筷,却有明显的不同。
其中有两副是同一套的青花碗底乌木筷子,另一套却是白色素碗与竹筷。
韩濯缨招呼他们坐下,将同一套的留给自己和谢泽,而将另一副放在了宋佑安的面前。
短短数息间,宋佑安心里已转过了许多念头。他来过此地数次,也曾留下来用饭过。
每次用的都是素白瓷碗,怎么跟殿下和缨缨的并不一样?
宋佑安轻声问:“缨缨,这碗筷……”
“啊,这个啊……”韩濯缨神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了正常,“我随手拿的,大哥要是不喜欢,可以换一换。”
宋佑安眸色沉沉,轻声道:“没有不喜欢,挺好的。”
韩濯缨暗松了一口气。
——这些碗筷都是翠珠备下的。青花瓷碗是他们几个人专用,一整套,只有细小的花样差异,翠珠还特意做了标记区分。而素白瓷碗则是客用。
她方才匆匆去拿碗筷,也没留意,完全按照习惯来,竟是大意了。
宋佑安看着妹妹,心情越发的复杂。
这个妹妹有许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
谢泽瞧了他一眼:“佑安坐下一起吃吧。”
“是。”宋佑安略一思忖,依言坐下。
这些菜肴虽然不错,但三人各怀心思,吃的并不尽兴。
待用过了晚膳,时候已不早了。
可偏偏这两个“兄长”,似是都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流下。
韩濯缨有些发愁,她悄悄看了一眼宋家长兄,又看了看太子殿下,轻声问:“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宋佑安不说话,只拿眼睛盯着太子。是啊,太子殿下逗留的时间太久了,让他不得不多想。
韩濯缨便也将视线转了过去。
“今天太晚了。”谢泽头也不抬,“我就歇在这儿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他还有话想跟她说。
韩濯缨按了按眉心。
宋佑安的手则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殿下!”
“怎么?你也想留下?”谢泽这才看向他,“可惜这儿没有你的房间。”
宋佑安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留下?房间?殿下言外之意,这里竟有殿下的房间吗?
看来缨缨与殿下之间,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熟稔。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缨缨与殿下怎么认识?两人又究竟是怎么关系?
宋佑安心中的疑念一个接一个,迫切想知道真相。
太子的话一出口,韩濯缨就注意到长兄的神色变了,显然是不知内情的。
她下意识瞪了谢泽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她瞪视之际,一双妙目清澈澄亮,潋滟动人。谢泽微微一怔,不禁弯了弯嘴角,心里不怒反喜。
韩濯缨又扭头向宋佑安解释:“以前我曾把太子殿下……”
谢泽打断了她的话:“孤年前受伤,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
宋佑安心念急转,已想到太子曾遭暗算一事。他当时人在皇陵帮忙善后,只知道太子殿下在京中某处养伤,具体地址并不清楚。
原来是在缨缨家中吗?这么巧?
韩濯缨怔了一瞬,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以前就在这儿养伤。”
“原来如此。”宋佑安心想,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然而转念一想,也不对。即便这样,殿下也不该继续留宿此地。又不是当初有伤在身,清水巷距离皇宫,乘马车也不过两三刻钟的路程。殿下完全可以回宫去的,甚至殿下也可以在他去东市之际就离开韩家,偏偏耽留这么久,还同缨缨在书房中不知做些什么。
宋佑安百爪挠心一般,焦虑而又担心。
“大哥也留下吗?”韩濯缨忖度着道,“客房还是有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行。”
谢泽当即皱了眉,神情不悦。
宋佑安原本并没有留下的念头,但心念微转,他终是点了点头:“好,辛苦妹妹了。”
谢泽有些不耐:“临西侯府离这儿又不远。”
宋佑安笑笑,心里却想,殿下,傍晚的时候,你刚说临西侯离这儿不近,让我没事少过来走动。
今天突然得知了自己隐藏着的心思,谢泽心绪复杂,想认真理一理心情。可偏偏宋佑安一直都在,让他没能有片刻的心静。
而且缨缨也是,竟主动让宋佑安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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