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氏指着水桶说:“你快去把自个带的水囊装满了。”
说罢,她又继续揉面做饼。
木槿背过身去,继续往里头灌水,因为她提前装了一半的缘故,只一会儿就成功将水囊装满,木槿为了避免受怀疑,还特地把它放在家里人低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接着又去给王李氏揉面烧火,其他人家见木槿家里如此,少不得动起做干粮的心思。
并非他们不爱惜刚得来的水,而是天天吃糯米砖,身体实在受不了。
有人家做干粮时,婆婆一个劲提醒着儿媳:“少放水,再少放一点……”
“刘三叔不是能祈水吗?等用完再请他向上天求求就好了。”她儿子说。
那家人跟木槿家里隔的不远,声音不可避免地传到木槿耳朵里。
木槿导演了整个故事,心里清楚自己手里还剩下多少水,等大家用完现在的水,接下来她顶多可以再接济他们一次,再往后可就只有空间里的上千瓶饮料可以用了。
这些饮料,她一个人当水喝,能喝上一年,但是分到队伍里头,一个人不过能分到几瓶而已,接下来恐怕只有渴死在半路上一个结局。
木槿貌似不经意地说:“前些日子我跟刘三叔打听时,他还说这种事损耗元气,偶尔才能做一次,我看咱们还是好好爱惜手里的水吧,不然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再遇见,受灾的黎民百姓这样多,老天爷总不能只照看咱们。”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一听,果然有理,他们重新珍惜起手里头的水来。
与众人的开心不同,刘福贵在经历过一开始的狂喜以及后面迷惘以后,现在心里反而多了一些不该有的恐惧。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般轻易求到水,他只记得当初自己念了几个时辰符咒,整个人又累又困,嘴里还口渴,幸好中间有木槿给他喝两口水才缓过来。
后面半个时辰,他念着念着居然不小心给睡过去,等到醒来就看见眼前水桶里头都装满了水。
刘福贵不知道是否是他的诚心感动上天,他对着村里人期盼的眼神,居然变得胆怯起来。
长子见到父亲发呆,不晓得发生何事,他说道:“爹,现在整个车队都感念您的恩德,咱家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以前连家里人都怀疑刘福贵邪祟附体,这下他跟上天给整个车队求来水源,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
长子不晓得父亲为何闷闷不乐起来。
困境
太阳炙烤着他们
不管如何, 刘福贵在车队里的地位直线提高,就连有童生功名的地主老爷王宝兴都对他礼遇有加。
以前大伙在祖祖辈辈的传说中听过神仙下凡扶危济困,始终心存敬畏, 全然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降临在自个身上。
等到真发生,大家简直要将刘福贵当半个神仙供奉起来。
最过分的一个人, 居然还想要请着刘福贵带他一道修行。
刘福贵却没有在一片赞美声中飘飘然, 他反而分外恐惧, 恐惧到对往日例行的求神拜佛都兴致缺缺。
见到家里人随意挥霍刚得来的水源, 刘福贵道:“老大家的, 你用水省着些。”
大二媳不好反驳公爹,等他离开,转头跟丈夫说:“不知道爹是咋想的, 明明自己能求水,干啥要吝啬这点子水。”
刘家长子同样不大明白,然而他不愿意在媳妇面前丢掉面子, 他说:“你一个乡野村妇自然不明白爹的心思, 你听爹的话, 且省着点用。”
“晓得了。”
家家都是这般情形,经历过一开始的狂喜, 他们重新审视手中的水源, 看看手中十分有限的水源,又瞧瞧因为缺水接二连三倒在半路上的难民, 恨不能将它捂在怀里才好。
——
额头上的汗快要滴进眼睛里去, 木槿赶紧伸手擦干, 假若汗水不是滴在这个位置, 她可能连管都不会管。
天气一如既往地干燥, 队伍里不少人脸上干得起皮或者裂开口子, 如果是在后背,可能出完汗不到几分钟就被蒸发掉。
刚才王宝根婆娘跟王李氏唠嗑时还说,她家荷花脸上又起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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