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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不夜城,风月楼中,琼芳一脸不敢置信:“你,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女萝轻轻嗯了一声:“可以吗?”
红菱在一边急得快要跳起来,琼芳原本想着不能答应,自己虽不是什么心善好人,却也不能恩将仇报,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自己还要抢人家出风头的机会……可一看红菱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她心里头顿时舒坦极了,一口应承:“好哇,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这不是我逼你的,是你求我,我才愿意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红菱怒气冲冲,“不行!我不答应!凭什么呀!”
女萝按住就要暴走而起的红菱,对琼芳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只是事发突然,现在才跟你说,你来得及准备么?”
琼芳得意道:“这个你用不着担心,我每日都有练习,决不会拖后腿。”
她得了心心念念的机会,心中自然无比喜悦,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又别扭地跟女萝说:“……你放心,我不会抢你头牌的位子,即便这次极乐之夜我能出人头地,我也不会跟你抢。”
女萝没想到琼芳会这么说,她愣了下,随即失笑:“那就多谢你了。”
琼芳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步伐急匆匆,看样子是迫切想要回去练舞,剩下红菱气得抓住女萝肩膀用力摇晃:“阿萝,你是傻了还是疯了?这样的好机会,你就让给琼芳?我、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女萝握住红菱手腕,让她坐下,边上一直没敢说话的满妈妈也是一脸焦急:“姑娘,这可行不通啊!你让琼芳代替你,这不是给咱们风月路找麻烦吗?”
“是给风月楼找麻烦,还是给你找麻烦?”
满妈妈顿时语塞。
这一年由于没了飞雾,风月楼收入大跌,再加上没寻到能与飞雾媲美的姑娘做花魁,风月楼更是被广寒阁与翠莺院狠狠打压,虽说还有个琼芳,可一来,琼芳今年已是二十有五,二来,她十五岁便已接客,对客人而言早失了新鲜感,满妈妈没完成任务,只能寄希望于新的头牌能在极乐之夜大放光彩,讨得城主并一众贵客欢心,如此自己才有被宽大处理的机会。
明晚便是极乐之夜,善嫣怎能不登台献艺,反倒让琼芳代替?!
“妈妈还是早些认清楚现实吧。”女萝温声提醒,“这里我说了算,那些小动作,还是不要有了。”
她很欣赏满妈妈不肯坐以待毙的魄力,但频繁的小动作只会令女萝感到厌烦。
满妈妈咽了口唾沫:“姑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派去哨所的人全叫我拦住了,你的令牌现在也在我手上,还用我接着往下说么?”
满妈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姜是老的辣,阿刃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还是找到了法子偷偷差使手下前往哨所报信,可惜她只是鸨母,身份低贱,没有与城主大人直接联系的资格,只能通过哨所。
不夜城各大女闾的鸨母手中都有一面证明身份的令牌,如今这份令牌已到了女萝手中。
阿刃一个手刀将满妈妈劈晕,有点委屈地看着女萝,她都不知道满妈妈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与手下联络的,这令阿刃感到心虚,阿萝吩咐的事情,她没有办好。
女萝怎会怪她?阿刃性格单纯,又死心眼,由她来监视狡诈成性的满妈妈再好不过,满妈妈一开始必然会警惕,但当她摸清楚阿刃的性子,势必就会生出他念,正是由于阿刃单纯,才更好令满妈妈放下戒心,现在女萝已经完全弄明白了不夜城的联系方式,并且对城卫的人数、力量以及交班时间都有了清楚的了解。
“阿刃做得很好,要不然分|身螳螂也拿不到令牌。”
阿刃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红菱见她俩气氛融洽,愈发生气:“我!还有我!我呢!你跟我说话呀!”
女萝无奈极了:“瞧你,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脾气还是这样暴躁?我这不是正要跟你说吗?”
红菱气鼓鼓地在她身边坐下,“我不服气!凭什么让琼芳代替你登台献艺呀,凭什么让她出风头!”
女萝拉过她的手:“红菱,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她这般严肃,成功令红菱紧张起来:“什、什么?”
“你知道我是修者,我来不夜城,并不是为了做花魁,而是为了找人。”
红菱:“我知道,你要找一个叫阿香的姑娘,可是不夜城都找遍了,叫阿香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你要找的。”
自然找不到,因为阿香根本不在地上,而是被转移到了地下。
从那日与飞雾见过面后,女萝与她便通过分|身螳螂互通有无,对彼此了解更深的同时,女萝也向飞雾询问起“阿香”,谁知飞雾很快回信告知,她身边正有个名叫阿香的姑娘,来自桃树村,为生父所骗,被人罩了麻袋后卖进不夜城,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姥姥,再无其他亲人,应当就是女萝要找的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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